有过承诺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吱呀”一声轻响，玉鼎摇着折扇迈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急匆匆的笑意：“你们俩别在这儿磨叽啦，贫道刚在门口瞧见杨婵那丫头飞回来了，瞧着神色倒还算稳当。”

他摆了摆手，转身往堂屋方向走：“快进来吧，狐妹也在屋里等着呢，咱们一起听听情况——宝莲灯能不能顺利取回来，就看这丫头的了。”

杨戬闻言，眸色微亮，悬着的心思稍稍落地，转头对灵昭递了个眼神，语气轻缓：“走吧，去看看三妹。”

杨婵手持宝莲灯，周身带着淡淡的清光飞身进了堂屋，刚落地，杨戬、灵昭、三首蛟、狐妹、玉鼎真人与哮天犬便齐齐围了上来，目光都落在她手中那盏通体莹润的宝莲灯上。

“二哥。”杨婵轻声唤道。

杨戬快步上前，目光急切地上下打量，声音里满是担忧：“她真的把宝莲灯还给你了？没伤害你？”

杨婵轻轻点头，指尖摩挲着宝莲灯的灯座，眼底掠过一丝不忍：“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她不肯，也不能回到天上去。二哥，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既不让她伤害人间，又不伤害她呢？”

一旁的玉鼎把笔插回发间，折扇“唰”地展开摇了摇，看向杨戬道：“这完全取决于我们如何治理弱水。徒儿，你虽已拥有守护之力，却再也无法将这弱水托上天去，你打算如何处置？”

杨戬眉心微蹙，沉沉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措：“不知道。”

“就用你的天眼吧。”玉鼎适时提醒，语气带着点点拨的意味。

“天眼？”杨戬抬眸，满脸不解。

“嗯。”玉鼎重重点头，往前凑了半步，眼神郑重，“当你的心与天眼融合一处时，不仅能洞见世间的痛苦与快乐、丑恶与善良，更能打开一道智慧之门。”

见杨戬垂眸若有所思，他又用折扇轻轻点了点杨戬的额间，继续道：“其实啊，治理弱水的法子，就藏在这儿。”

他收回扇子，摇了摇：“我们旁人是看不到的，唯有你能。师父知道，你对一个人有过承诺，但你要记住，想打开这智慧之门，靠的是你的爱心，而非承诺。”

这话刚落，灵昭的眉梢就悄悄蹙了起来。“对一个人有过承诺”——她下意识想起前些天寸心说的“杨戬和嫦娥卿卿我我”。

她偷偷抬眼瞄了瞄杨戬，见他正沉心思索，眉头拧着，半点看不出与谁“卿卿我我”的模样，可玉鼎师父说的“承诺”，又偏偏和寸心的话对上了。灵昭心里犯了嘀咕，越想越糊涂，便眨着眼睛，一脸奇怪地盯着玉鼎看——师父既然知道，怎么不干脆说清楚？

小老道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猛地往后缩了缩，折扇一收，语气带点惊惶：“你干嘛这么盯着贫道看？！”

灵昭歪着头，把心里的嘀咕先压下，语气直白：“额…师父，这次你怎么不说‘太精辟了’呀？”

玉鼎愣了愣，摸了摸下巴，反问：“嗯？很精辟吗？”

见小丫头用力点头，他眼睛一亮，立刻转身就往案几跑：“那可得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