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拨

玉鼎望着她澄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放得更柔：“你见众生受难，会出手相救，可你见杨戬哭了，是下意识抱住他；你护众生，是出自神性的爱，可你护杨戬，是连天庭都敢逆着来——这便是特别。”

灵昭愣在原地，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方才揽过杨戬脊背的掌心，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他落泪时的模样——那时心里的酸胀，好像确实和见难民流离时的不忍，不太一样。

玉鼎见有成效，继续点拨：“那天三公主说，杨戬和嫦娥在广寒宫上卿卿我我，你是什么感受？”

灵昭闻言，脸上的懵懂瞬间褪去，面色“唰”地一白，小脸倏地绷紧，指尖猛地攥紧了衣摆。

她下意识回想那日寸心说“杨戬与嫦娥在广寒宫卿卿我我”时的模样——那时只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连看杨戬的眼神都带了几分自己都不懂的别扭，连他唤自己都懒得应。

越是循着这感觉往下想，那股堵塞感就越重，像有团无形的气在胸腔里翻搅，憋得她眼眶发热。

忽然间，像是心底那层禁锢着懵懂情愫的薄壳被猛地撞碎，她只觉气血逆行，喉间一阵腥甜涌上，“哇”地一声呕出一大口血来，溅在身前的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徒儿！”玉鼎脸色骤变，连忙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树后的杨戬更是再也藏不住，身形一闪便冲了出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指尖抚上她沾了血迹的唇角，声音里满是慌乱的颤抖：“灵昭！你怎么了？”

她捂着心口，身子不住地轻颤，“师…师父…我疼……”那疼不是皮肉伤的锐痛，是从心尖蔓延开的酸胀，裹着说不清的闷堵，像有什么东西在狠狠揪着她的五脏六腑。

玉鼎脸色骤变，连忙蹲下身，指尖搭上她的腕脉——指腹刚触到那微凉的肌肤，便皱紧了眉头，神色愈发凝重：“脉象紊乱，气血逆行……丫头，你体内竟有一处禁制？”

“禁制？”杨戬揽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眼底满是惊惶与不解，“她自小在幻境修行，何来禁制？”

灵昭靠在杨戬怀里，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只觉得心口的疼越来越烈，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不知道…就是…疼得厉害……”

玉鼎指尖细细探查，语气沉了几分：“这禁制藏得极深，似是早年被人种下，专封情根。”他语气多了几分了然，“想必是玉帝，先前为了培养你做一个无情的战神，有意为之。”

“师父！怎么办！”杨戬的声音里满是慌乱，连带着抱她的手臂都在轻颤。

玉鼎眉头紧锁，指尖仍悬在她腕脉上，“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反应，这禁制冲破没有……强行冲制怕伤她根本，先带回房稳住气息再说。”

杨戬闻言，当即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灵昭。

玉鼎紧随其后，脚步匆匆，一边走一边低声叮嘱：“莫要颠簸，护住她心口气息——这禁制若破不了，往后再动情，反噬只会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