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还是笑我？

房门刚合上没一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窸窸窣窣”声，紧接着，一道脑袋慢慢从门缝里探了进来。

是“杨戬”，他扒着门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哮天犬”，嘴角还带着点憨笑，小声喊：“主人……”

灵昭刚喝完药，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大笑出声——这场景是在太好笑了，用着杨戬的脸，竟然……

“哮天犬”无奈地松了灵昭的手，起身走到门口，伸手揉了揉“杨戬”的头发：“怎么过来了？不在堂屋待着？”

“杨戬”晃了晃脑袋，目光扫过灵昭，又落回“哮天犬”身上，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我怕你走了……主人，我们什么时候能变回来啊？”

“哮天犬”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放柔：“现在还不是时候，外面的人随时有可能攻进来。别急，你先去堂屋等着，我在这儿陪她歇会儿就过去。”

“杨戬”点点头，又偷偷看了灵昭一眼，才慢慢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杨戬”的脚步声彻底走远，灵昭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一边笑还一边打趣：“他用着你的脸，却一脸憨直地喊‘主人’，刚才追着师父‘汪汪’叫的时候，我都快憋不住了！”

“哮天犬”走到床边，看着她笑弯的眉眼，眼底也染上几分笑意，伸手替她拂去脸颊边的碎发，语气带着点无奈又纵容：“你这是在笑他，还是在笑我？”

“我都笑，都笑哈哈哈……”灵昭笑得直不起腰，指尖还在床沿轻轻敲着。

“哮天犬”闻言，坐在床沿的身子微微前倾：“等此间事了，变回来就好。你刚施完针，别多说话，睡一觉吧。”

灵昭点点头，乖乖闭上眼，嘴角却还带着没散的笑意，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暖了几分。

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时已经夜幕降临，她走到院子，发现哪吒和梅山六怪都在严防死守着，随时准备应对门外的五极战神。

灵昭快步走进堂屋，对着“哮天犬”道：“杨戬，我已经好了，我们杀出去吧！”

“哮天犬”抬眸看她，语气带着几分凝重：“不可，他们是西方太极大帝的人，杀不得。”

“啊？那怎么办？”灵昭瞬间皱起眉，语气里满是急意，“总不能一直困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攻吧？我们的人虽在戒备，可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哮天犬”点了点头，“没错，走吧，我们去找天蓬元帅和嫦娥仙子，共同商议。”

听到“嫦娥仙子”四个字，灵昭的脚步猛地顿住，那日在巨蟒幻境里看到的画面突然涌进脑海——朦胧月色下，“杨戬”站在桂花树下，身旁的女子衣袂飘飘，眉眼温柔，两人相对而立的模样，竟比月色还要缱绻。她又想起寸心之前带着怨怼的那句“杨戬和嫦娥卿卿我我”，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方才的急切也淡了几分。

灵昭连忙甩甩头，强压下心里翻涌的念头，扯出一个浅淡的笑：“那我们快走吧。”说着，她先一步跨出房门，只是脚步却不像刚才那般轻快，连背影都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