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昭听着,若有所思。原来天庭改庙名,连凡间百姓都没惊动,只悄悄换了匾额,倒是藏得深。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刚起身的村民们就炸开了锅,眼里满是对天庭的敬畏,七嘴八舌地围上来问:“神女!是不是天上的神仙看重您,给您封了官呀?”
“这‘元君’听着就厉害,肯定是天庭的大人物吧?”
“您现在是不是在天上当差了?以后还能护着咱们剑门山不?”
灵昭看着大家满脸的期盼与崇拜,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百姓对天庭向来是敬畏的,哪里知道这“封号”背后的弯弯绕。她没直接戳破,只温声说:“不管是不是天庭的封号,我护着大家的心,从来没变过。”
老丈也帮着圆话:“就是!神女要是想不管咱们,哪会特地回来?”又转向灵昭,眼神软下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真切,“不过咱们心里都清楚,不管叫什么名,护着咱们的还是你灵昭神女。每日供奉的香烛,念的还是你的名字。”
灵昭看着老丈欲近又止的模样,想起当年他冒风险给她送草药的场景,主动往前一步,轻声说:“老丈,您别拘谨。这些年,也多谢您和乡亲们记挂。”
老丈愣了愣,随即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终于敢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好,好!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丈引着灵昭往庙里走,推开朱红庙门的瞬间,灵昭脚步忽然顿住——大殿正中的神台上,立着一尊与她身形相似的金身塑像,头戴华丽冠冕,衣摆绣着繁复的云纹,正襟危坐,与她此刻一身利落的战装截然不同。
她盯着那尊金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眼神里多了些复杂。这塑像眉眼间依稀有她的轮廓,可那身天庭制式的装扮,却让她觉得陌生又刺眼——天庭改了庙名,连供奉的塑像都按“元君”的规制重塑了,步步都在把她往“天庭神祇”的身份上绑。
周围的村民也跟着驻足,有人小声说:“这金身是前些日子跟庙名一起变的,之前的塑像还是按神女当年的模样塑的,穿着你救咱们时的衣裳呢。”
老丈看着她发愣的模样,叹了口气:“咱们也想改回来,可没人敢动——先生说这是天庭定的规制,动了会触怒神仙。但咱们心里记着,之前的塑像什么样,你当年救咱们时什么样,都记着呢。”
灵昭缓缓走上前,指尖轻轻碰了碰金身的衣摆,冰凉的触感让她回神。她望着塑像上“昭烈炎华元君”的刻字,又想起南天门上玉帝的算计、杨戬的妥协,忽然轻笑一声——天庭想借这尊金身、这个封号,把她变成他们的“傀儡神祇”,可他们忘了,百姓记着的从不是什么“元君”,而是那个硬抗弱水,护卫百姓的灵昭。
她收回手,转头看向围在身后的村民,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塑像什么样没关系,只要大家平安,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