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远处山林便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梅山兄弟和哮天犬驾着风疾驰而来,康老大一马当先,见到村中惨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待听城隍土地说完前因后果,众人更是怒不可遏。
“这玉帝也太霸道了!百姓安居乐业碍着他什么了?”梅山老三攥紧拳头,气得跺脚。
“为了点脸面就草菅人命,这跟妖邪有何区别!”康老大怒喝一声,周遭枯木都震得簌簌作响。
杨戬抬手按住灵昭的肩,语气沉稳却带着力量:“先别怒,当务之急是治理瘟疫,再晚百姓就真的没救了。”
他转头看向梅山兄弟,“兄弟们,咱们即刻分头行动,护住未染疫的百姓,将染疫者集中到山坳空地上,不许遗漏一人。”
“是,二爷!”兄弟们齐声应道,当即四散开来。
灵昭在村落中穿行,鼻尖忽然嗅到一缕淡淡的药香,循着气味寻去,只见一间破败的茅草屋里,一个身着粗布短褂的年轻人正蹲在土灶前,小心翼翼地添着柴火,灶上陶锅里咕嘟咕嘟煮着深褐色的药汤,热气混着药香袅袅升起。
年轻人脸上沾着些许炭灰,额角渗着汗珠,却顾不上擦拭,时不时掀开锅盖搅拌,眼神专注又藏着难掩的焦虑。他身旁的草席上,躺着两位气息微弱的老者,正是他染疫的爹娘。
“你这药是怎么配的?”灵昭轻声开口,语气温和。
年轻人猛地抬头,看清来人时瞬间愣住——灵昭身着白衣,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灵光,脚下未沾半分尘土,与祖辈传下的炎华元君画像一模一样。他当即扑通跪倒在地,声音发颤:“神仙姐姐!您是炎华元君吧!求您救救乡亲们!”
灵昭抬手扶起他,点头道:“我是。你这方子看着对症,为何药效不显?”
年轻人眼眶泛红,指着药锅道:“我们家祖辈都是大夫,这是爷爷传的清热解毒方,用金银花、板蓝根,再配上咱们剑门山特产的灵芝熬煮,对付寻常瘟疫管用得很。”
听到“祖辈都是大夫”,灵昭突然想起几百年前救过她命、后来又被她救的那个老丈,眼前这年轻人八成就是他的后人。
他攥紧拳头,语气满是无力:“可这次的疫气太霸道,是阴寒毒瘴侵体,爷爷的手记里说,必须加一味‘赤阳芝’才能驱散寒毒、穿透疫障,可我问遍了药铺先生、跑遍了附近山林,没人见过这药材,更不知道它长在哪里……”
“赤阳芝?”灵昭眉心微蹙,随即想起古籍记载——此草通体赤红如焰,属阳芝异种,聚天地纯阳之气而生,正是克制阴寒疫毒的关键。
年轻人见她神色微动,连忙追问:“元君,您知道这药材?”
“你们家传的药方没错,它长在昆仑山东麓的炎火崖上,需得常年日照与地火之气滋养才能存活。”灵昭语气笃定,转头望向山坳方向,杨戬正指挥梅山兄弟们转移百姓,当即扬声唤道:“二郎!”
杨戬闻声赶来,见状便知缘由。灵昭语速极快地交代:“用现有草药先稳住百姓,我去昆仑采赤阳芝,往返不过一日,这里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