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灵昭拍了拍趴在一旁化作原形睡觉的哮天犬，“别睡了狗子，去梅山叫兄弟们立即到剑门山汇合。

哮天犬惊醒，琥珀色眸子瞬间清明，听出语气凝重，当即起身化作一道黑色疾风，掠过芦苇荡往梅山去了。

两人足尖一点青石，同时驾云升空，云气托着身形往剑门山疾驰，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杨戬眸中早已没了半分闲适，只剩沉凝：“剑门山是你的道场，信众供奉不断，既非妖兽，难道是有人蓄意作乱？还是天庭那边又有动作？”

灵昭指尖掐诀稳住云势，目光紧盯着前方剑门山方向，语气凝重：“不好说，我的道场常年有灵光护佑，寻常邪祟无法靠近。方才我仔细察觉，那疫气裹着几分天道威压，绝非凡俗邪术能成，只怕是……”

杨戬眉头紧锁，三尖两刃刀的寒光更盛：“天道威压？难道是天庭降下的责罚？可剑门山百姓安分守己，从未有过逾矩之举。”

“我也想不通，就算是因为看不惯我而发难剑门山，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灵昭催动云势继续前行，语气凝重，“这威压纯粹又霸道，除了天庭顶层，没人能催动这般力量。当务之急是先布结界隔绝疫气，再查清楚究竟是何缘由。”

话音未落，两人已驾云掠过最后一道山梁，剑门山的惨状赫然映入眼帘。

山间村落炊烟断绝，不少百姓蜷缩在地奄奄一息。

两人当即降下云头，落在一处村落外。

灵昭快步走向蜷缩在墙角的老妇，指尖凝起一缕灵光探向她眉心，老妇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微弱如蚊蚋：“神仙……救救我们……前几日还好好的，突然就浑身发热、咳血不止……”

杨戬扶起旁边一个气息尚存的青年，沉声问道：“可有见过异常天象？或是陌生之人进山？”

青年摇摇头，眼中满是绝望：“没有……只记得那天正午，天上飘过一片灰云，之后村里就陆续有人病倒，连山上的草木都枯了……”

“城隍土地何在！”灵昭一声清喝，声音裹挟着法力传遍山谷，震得周遭枯木簌簌作响。

话音刚落，两道微弱的光影从村口老槐树下钻了出来，化作一胖一瘦两个老者，面带惶恐地跪倒在地：“小神参见二郎真君、炎华元君！”

“剑门山突发瘟疫，百姓遭殃，你们身为地祇，为何不早禀报？”灵昭语气冰冷，眸中带着质问。

城隍土地浑身发抖，胖城隍磕了个响头，声音带着哭腔：“元君息怒！小神们哪敢隐瞒！那日玉帝在凌霄宝殿俯瞰人间，正好瞧见剑门山草木葱茏，百姓们在溪边嬉闹欢歌，竟随口说了句‘人间胜过天宫’——”

瘦土地连忙补充，语气惶恐不已：“玉帝听了这话当场就变了脸色，拍着龙椅怒斥‘凡俗之地也敢与天宫比肩’，为了维护‘天宫独尊’的权威，当即下旨降下这疫气，还严令我等不准声张，若敢通风报信，便废了我等地祇神职，打入十八层地狱！”

“荒谬！”灵昭气得浑身发抖，指尖灵光险些失控，“就因一句随口之言，便让万千百姓遭此横祸？这玉帝简直昏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