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 锦绣皇城 镜房 晨 内
晨曦微露,驱散了长夜的寒凉。
凤戏阳对镜梳妆,铜镜中映出的脸庞,依旧苍白,却不再死气沉沉。
眼底那簇火焰,经过昨夜与夏静炎的初步“结盟”,燃烧得更加旺盛。
徐姑姑在一旁伺候,低声道:“公主,昨夜之事,太过冒险了。”
“险中求存罢了。”凤戏阳语气平静,将一枚简单的珠花插入鬓间。
“徐姑姑,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从今日起,你要想办法,摸清赵虔每日的巡逻路线和时辰。还有……留意夏静石身边,是否有特别在意的人或物。”
她要知道夏静石的弱点。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要走下去,不仅要自救,更要让那些曾经轻视她、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她看着镜中自己逐渐变得坚毅的眼神,知道那个天真烂漫的凤砂公主已经死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为了归家,不惜以心为刃,在这吃人的宫廷中搏杀的女子。
窗外的阳光渐渐明亮,照亮了镜房中细微的尘埃,也照亮了她前路未知、却必须前行的征途。
场景: 锦绣皇城 振南王府 书房 晨 内
晨光透过精致的窗棂,驱散了书房内夜的沉寂,却驱不散夏静石眉宇间的阴霾。
他指尖捻着一份刚送来的密报,来自宫中暗线。
“昨夜子时三刻,陛下于御花园西北角废弃书阁,秘密会见王妃。时长约一炷香,内容不详。公主离去时,神色平静,未见异常。”
寥寥数语,却在夏静石心中掀起了波澜。
夏静炎与凤戏阳?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会深夜密会?
他那个好皇弟,素来荒唐,但对凤戏阳,除了最初那点因“皇嫂”身份而起的龌龊心思,何时有了这般耐性?
而凤戏阳……她的平静,更让他心生警惕。
“加派人手,”他声音冷冽,对垂首侍立的心腹道,“盯紧镜房,一应饮食用度,进出人等,事无巨细,皆需报我。还有……查一查,最近宫里,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或者东西。”
他绝不相信这只是夏静炎一时兴起的荒唐。
凤戏阳这步棋,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开始走向一个未知的方向。这让他感到一丝久违的……兴奋,以及更深的杀意。
场景:玉京城 皇宫 御书房 日 内
凤随歌将凤承阳的密报重重拍在紫檀木大案上,震得笔架上的朱笔微微颤动。
慕容家勾结北狄!这已远超他的预期,不再是内部倾轧,而是通敌叛国!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风暴凝聚,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
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扇,让深秋凛冽的寒风灌入,吹散心头的躁怒。
父皇的话在耳边回响:“慕容家在军中日久,根深蒂固,需连根拔起,方能永绝后患。”
是了,不能急。必须要有铁证,必须等待最佳时机,务求一击必中,让慕容家永无翻身之日!
他回到案前,铺开一张特制的信笺,提笔蘸墨,字迹力透纸背:
“承阳:密报已悉。此事关系重大,切莫声张。继续深挖其与北狄往来细节,搜集铁证。
京畿大营内,凡与慕容曜过从甚密者,皆纳入监控,但暂勿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一切,待证据确凿,再行雷霆之举。兄”
他将信笺封好,唤来最隐秘的暗卫:“亲手交到二殿下手中,不得有误。”
暗卫领命而去。凤随歌独自站在空旷的御书房内,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
他感到肩上的担子从未如此沉重,内忧外患,如同两张巨网,正从不同方向向他收紧。
他必须更加谨慎,更加冷静,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保护自己,保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场景:玉京城 凤随歌府邸 后院 月夜 下
付一笑没有睡,她在后院空地上练习夜射。箭簇破开黑暗,带着细微的尖啸,精准地命中远处香头大小的目标。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矫健而孤独。
凤随歌处理完公务,寻了过来,默默站在廊下看了许久。直到她一轮箭射完,他才走上前,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
“北地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付一笑回头,看到他眼中的血丝和疲惫,没有多问,只是将手放入他温暖的掌心。“有消息了?”
“承阳送来密报,慕容家的事,比想象的更严重。”凤随歌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他们勾结了北狄。”
付一笑眼神一凛,反手握紧了他的手:“需要我做什么?”她的弓,随时准备为守护这家国而张。
凤随歌摇了摇头,将她揽入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汲取着那份让他心安的温暖与力量。
“暂时不用。你的箭,要在最关键的时刻,一击必中。”他望着天边那轮清冷的孤月,声音坚定:
“戏阳在努力,承阳在成长,我们……也绝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