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大雨天,江思最不喜欢这样的天气,空气中充满了潮湿过后的霉土味道,即使没有在外面淋到雨,空气中的潮湿也让她浑身不舒服,好像每个毛孔都被堵住,黏腻腻的。
江思拎着从医院食堂打回来的饭正往妈妈的病房走着,从医院食堂走回住院部要穿过一个室外的院子,走到门口才发现手上的雨伞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应该是付钱的时候顺手放在窗口了吧。
江思一边想着一边转身,身后拎着饭盒正在盖盖子的人也低着头自顾自地往前走。
哐啷啷
那人手里还没来得及盖上盖子的饭盒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引得正在吃饭的人纷纷看向江思这边,他手中的汤菜也乱七八糟全洒在她的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没有看到你。我付给你干洗费好了”说着那人就掏口袋准备拿钱包给你。
江思低着头看着五颜六色还在滴汤的衣服,直接呆在原地,现在这样打不打伞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了,但是下午妈妈就可以办出院手续回家了,一直这样到处跑也还是不行的吧。
她的思绪在乱飞。
撞到江思那人终于慌张掏出了钱包,正要给她拿钱,突然有什么东西搭在了江思的身上。
她没来得及回头,也不用回头,总是这样的,陈言义总是能在江思很窘迫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甚至有的时候江思真的怀疑陈言义是不是有在她的身上偷放小型的追踪器还是窃听器一类的。
不过偶像剧里不都是适时出现的花瓣,抬头看到的彩虹或者弯腰系鞋带这种心怦怦跳的浪漫情节吗,为什么在江思这里就总是被陈言义看到各种出糗啊。
“没关系,我带她去处理就可以了”陈言义带着口罩声音闷闷的和对面的人说。
陈言义扳着江思的肩膀把她转过来,弯腰接过江思手里的饭盒放到一边,从披在江思身上的外套口袋里拿出纸巾,抓着她的手腕一点点擦干净她身上黏糊糊的菜汁。
陈言义带着一顶渔夫帽,江思认得这顶帽子,是帮他庆祝考上大学的时候一起出去玩江思买给他的,从很便宜的路边小摊上。
“这顶帽子还没丢掉哦”
这次换陈言义惊讶了,这些天虽然他忙到抽不开身,但是每天还是雷打不动的要给江思打个电话问问江妈妈的情况的。
陈言义从没问过江思嗓子的情况,也默认她暂时好不起来,每次都是江思听着陈言义一直讲一直讲,然后他会说晚安。
这也不怪江思吼,她也没有要故意瞒着陈言义要他担心的,只是他没问过江思而已。
江思是偷偷这么想的。
反应过来的陈言义笑了一下
“你倒是很能忍住馁,这么多天都不跟我讲话”
“我哪有,明明是你一直讲很多话,我都没有机会插话啊。”
陈言义把江思的两只手都仔细擦干净,丢掉纸巾之后,把外套扣子一颗一颗扣起来,又把外套上的超大帽子掀起来扣在江思头上。
很好,现在江思看起来更奇怪了。像一颗没有被包严实的粽子,只要一下锅煮就会把米漏的哪都是。
这个比喻确实很贴切的吧,江思低头看了看,确实偶尔还会有几颗米粒从外套里掉下来。
陈言义拿过旁边的饭盒,揽过江思的肩膀就往外走。
伞还没拿!江思刚想扭头说。
算了,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