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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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

锦都

朱漆大门巍峨，铜环森冷，门楣上“萧府”二字铁画银钩，像两口钉子，钉住每一个抬眼望它的人，风掠过，檐角铜铃叮当

天色阴沉，乌云压城，寒风凛冽，吹得门前两尊石狮仿佛也低了头

许姎年仅八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小衫，小手被母亲紧紧攥着

她仰起头，看着母亲那张苍白却温柔的脸，小声问

许姎“娘，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母亲低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犹豫，却仍旧笑了笑，声音轻得像风

许母“小姎，不管怎样，等下见了你父亲，要叫爹，知道了吗？”

许姎乖巧地点点头，另一只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母亲的衣角

“吱呀——”

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像是尘封多年的兽口，终于露出獠牙

门内，站着一群人

许姎第一眼就瞧见那个缩在母亲身后的男孩——七八岁，雪衣墨发，他偷偷探出半张脸，目光相撞，男孩倏地缩回去

为首的男人，一身玄衣，面容冷峻，眉眼间压着雷霆之怒，他看着门外那对母女，眼中没有半分温情，只有厌弃与羞辱

萧西楼“你个贱婢”

他开口，声音低沉如铁

萧西楼“私自生下孩子，萧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母亲身子一颤，却仍旧挺直了背脊，将许姎护在身后

许母“萧西楼”

她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

许母“我从未想过要攀你萧家的高枝，小姎也是你的女儿，我只是带她来——”

萧西楼“闭嘴！”

男人怒喝，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萧西楼“以前的事我本不想与你计较，但你竟敢带她上门，妄图认祖归宗？”

他一步上前，腰间长剑“锵”然出鞘，寒光一闪，直直刺向许氏的胸膛

许姎“娘——！”

许姎的尖叫划破长空

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母亲的身体缓缓倒下，眼中却仍望着她，嘴唇微动，像是想说些什么

许姎“娘……娘你不要睡……”

许姎扑过去，小手拼命按住那不断涌出的血，却怎么也按不住

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眼前只剩一片猩红

男人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将她们永远隔绝在外

八岁的许姎跪在母亲身前，她的手指冻得发紫，却仍紧紧抓着母亲渐渐冰冷的手，仿佛那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依靠

许姎没有再哭，也没有再喊

她只是死死盯着那两扇朱漆大门，像要把木纹里每一道裂缝都刻进眼底

许姎“萧西楼，你等着，今日不杀我，来日，便是我来杀你”

门内无人应答，只有风掠过铜铃，叮当作响，像一串冷笑

许姎转身，把母亲的尸身背到背上，许氏瘦得厉害，骨头硌在她肩头，却轻得像一捆干柴

许姎“娘……我们回家”

她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下走，血从母亲胸口滴落，在她脚印里开成小小的红洼

她那弱小的身影逐渐消失

萧西楼

血债，需以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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