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的尘土被风扬起，鸣人搓着螺旋丸的手微微发颤，佐助的雷遁在指尖滋滋作响，小樱则在一旁认真记录着两人的查克拉消耗。卡卡西靠在树干上，目光却没落在孩子们身上，昨夜带土那句“我一定要把你带走”像根细刺，扎在他心头，连翻页《亲热天堂》的手指都有些发僵。
“老师！你又走神啦！”鸣人不满地嚷嚷，螺旋丸的光芒晃了晃，“再这样我可要抢你的书了！”
卡卡西回过神，合上书拍了拍鸣人脑袋：“练不好螺旋丸，今天的烤肉就换成蔬菜汁。”这话一出，鸣人立刻收敛了嬉皮笑脸，乖乖去调整查克拉。他余光扫过村外的方向，树影重重，看不出任何异常，可掌心却总觉得发烫——像是还残留着昨夜握住苦无的触感，和带土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入夜后，卡卡西没回公寓，而是去了火影岩。他坐在初代火影的石像肩头，望着下方灯火通明的村子，忍具包里的两枚护额轻轻碰撞。风从耳边吹过，竟莫名带了点松针的气息，他猛地转头，写轮眼在夜色中亮起，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岩石边缘。
“别躲了。”卡卡西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你既然要‘带’我走，总不会一直藏着。”
树影微动，带土的身影从石像后方走出来，黑色外套上还沾着林间的露水。他没靠近，只是站在离卡卡西两步远的地方，目光落在下方的村子：“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守着这里？守着这些随时可能让你丧命的任务？”
“我是木叶的忍者。”卡卡西重复着昨夜的话，却没了之前的冷硬，“小七班还没成长到能独当一面，我不能走。”
“忍者？”带土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神无毗桥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可结果呢？凛死了，我‘死’了，只剩你一个人抱着回忆过日子！”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卡卡西心上，他攥紧了忍具包，指节泛白：“那是意外。”
“意外？”带土的声音陡然拔高，“如果不是木叶的规矩，不是你所谓的‘任务优先’，凛怎么会……”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卡卡西的左眼上——那是他当年给卡卡西的礼物，如今却成了两人之间最沉重的羁绊。
风突然变大，吹得两人的衣角猎猎作响。卡卡西看着带土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忍者学校时，带土因为没完成任务被老师批评，也是这样红着眼眶，却倔强地说“我只是不想放弃同伴”。原来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东西，带土从来没变过。
“我不会跟你走。”卡卡西的声音轻了些，却依旧坚定，“但我也不会让你伤害村子，带土。”
带土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点自嘲：“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扔给卡卡西，“这是当年你爱吃的三色丸子，我在旧街那家店买的，不知道还合不合你口味。”
卡卡西接住纸包，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像是握住了多年前的时光。他打开纸包，熟悉的甜香扑面而来，眼眶突然有些发涩——当年带土总抢他的丸子吃，还说“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吃得这么慢”。
“我不会放弃的。”带土转身，黑色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只留下一句话在风中回荡，“我一定要把你带走，等你想通的那天，我会再来。”
卡卡西站在石像肩头，手里捏着三色丸子，直到纸包变凉。他望着带土消失的方向，忍具包里的两枚护额轻轻跳动，像是在回应那句执拗的承诺。
第二天清晨，卡卡西在训练场上等着小七班，手里多了一袋三色丸子。鸣人看见丸子，眼睛瞬间亮了：“老师，你居然会买零食！”
“昨天路过顺便买的。”卡卡西避开孩子们好奇的目光，把丸子分给他们，“吃完赶紧训练，今天要练组合技。”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卡卡西看着孩子们打闹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只是在风掠过树梢时，他的目光会再次飘向村外的森林——那里藏着一个未完成的约定，和一句没说出口的“我知道”。他不知道带土下次会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改变主意，但此刻，他只想守着眼前的温暖，等着那个执拗的人，再次出现在林间的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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