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上的暖光裹着贺峻霖发烫的脸颊,他攥着口袋里的银质钥匙扣,冰凉的金属触感却压不住指尖的颤。刚才踮脚亲在严浩翔脸颊上的触感还留在唇瓣,像沾了层融化的糖,甜得连呼吸都发轻。
摸出手机时,屏幕上跳着严浩翔的消息,是条语音,带着没压下去的慌和雀跃:“你、你刚跑那么快干嘛?钥匙扣喜欢吗?我、我明天还带肉包,热乎的!”语音末尾有风吹的响,还有他自己没忍住的傻笑。
贺峻霖把手机贴在耳边,听了三遍才打字:“喜欢。明天肉包要酱肉馅的,别买错了。”发送键刚按下去,又赶紧补了句,“刚才……没吓到你吧?”
回复来得比想象中快,是严浩翔发的表情包——还是那个举着甜筒的小人,只是小人脸颊上多了个红圈,配文“没吓到!超开心!”。贺峻霖看着表情包,嘴角弯得收不住,手指摩挲着钥匙扣上的小人,连公交颠簸的震动都变得温柔。
第二天清晨,贺峻霖刚到梧桐树下,就看见严浩翔站在晨光里,手里拎着酱肉馅的肉包,另一只手藏在身后,见他来,耳朵先红了:“肉包刚买的,还热着。”他把肉包递过来,藏在身后的手也伸出来——是颗用红绳系着的小铃铛,铃铛上挂着个迷你版的手拉手小人,“我、我昨天晚上编的,给你挂钥匙扣上,晃起来响,好听。”
贺峻霖接过铃铛,挂在钥匙扣上,轻轻晃了晃,“叮铃”的声响脆得像晨露。他抬头看严浩翔,对方正盯着他的手,眼神亮得像藏了星光,他忽然伸手,把钥匙扣塞进严浩翔手里:“你帮我挂,我手笨,怕掉了。”
严浩翔的指尖碰过他的手,立马攥紧了钥匙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低着头,认真地把铃铛系在钥匙扣上,阳光落在他的发顶,连绒毛都看得清楚。贺峻霖看着他眼下淡去的青黑——这几天严浩翔没再熬夜抄错题,却总早起帮他买早饭,还说“考前要养足精神,不然做题会走神”。
“好了。”严浩翔把钥匙扣递回来,指尖还沾着红绳的纤维,“晃一晃,听听响。”
贺峻霖晃了晃,铃铛响得清甜,严浩翔的眼睛跟着亮了亮,像得到奖励的小孩。两人蹲在石墩上吃肉包,贺峻霖咬着肉包,看见严浩翔总偷偷看自己的钥匙扣,忍不住笑:“你老看它干嘛?”
“没、没干嘛。”严浩翔赶紧收回目光,却又忍不住补了句,“就是觉得……挂在你身上,好看。”
考前的日子过得快,却没了之前的慌。严浩翔的英语阅读错题越来越少,上次小测只错了一道;贺峻霖的物理受力分析也没再漏标过箭头,严浩翔教他的“画小太阳标方向”,他记在了错题本的第一页。两人躲在树荫下讲题时,严浩翔总把英语卷推过去:“你看这道题,我按你教的圈关键词,一下就选对了!”贺峻霖就笑着把物理卷递给他:“这道浮力题,我用你说的方法算,答案跟你一样。”
考前最后一个晚自习,教室里很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页的声。严浩翔从书包里摸出个保温袋,递到贺峻霖桌肚里:“我妈煮的莲子羹,甜口的,睡前喝助眠,别熬夜。”他说着,又把自己的错题本推过去,“这里面的英语错题我都标了考点,你睡前看两眼,记不住也没事,咱们明天肯定能行。”
贺峻霖捏着保温袋,温乎气从指尖传到心口。他翻开严浩翔的错题本,最后一页画着新的小画:两个小人站在红榜前,手里举着钥匙扣,旁边写着“10月26日,考前夜,和霖霖一起加油,要进前十!”,画里的小人脸颊上都有个红圈,像极了严浩翔发的表情包。
“你什么时候画的?”贺峻霖戳了戳画里的钥匙扣。
“昨天晚上,编完铃铛画的。”严浩翔的声音压得低,怕打扰到别人,“我妈说,考前画点开心的,考试能超常发挥。”他说着,伸手碰了碰贺峻霖桌肚里的钥匙扣,“铃铛别弄丢了,考完咱们去吃甜品店,芋圆加双份珍珠。”
晚自习放学,两人走在公交站的路上,路灯暖得像裹了层糖。严浩翔手里攥着贺峻霖的钥匙扣——贺峻霖说“怕路上晃丢了,你帮我拿着”,他就攥得紧紧的,连铃铛响都舍不得让它太响。走到公交站,严浩翔把钥匙扣递回来,又从口袋里摸出颗荔枝味的糖,剥了糖纸塞进他嘴里:“睡前别想题,喝了莲子羹就睡,明天我在考场门口等你,带着肉包。”
“知道了。”贺峻霖含着糖,甜意漫在舌尖,“你也别想题,早点睡。”
公交来了,贺峻霖上车前,严浩翔忽然拽住他的手腕,钥匙扣上的铃铛晃得“叮铃”响:“明天考试别慌,不管怎么样,咱们都是一起的。”
贺峻霖点头,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跟上次亲他时一样的温度,严浩翔的耳尖立马红了,攥着他手腕的手更紧了点。公交关门的瞬间,贺峻霖听见严浩翔喊:“钥匙扣别忘带!我等你!”
坐在靠窗的座上,贺峻霖摸出钥匙扣,晃了晃铃铛,“叮铃”的声响在安静的车厢里很清。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想起严浩翔画的小画、编的铃铛、揣在怀里的肉包,考前的紧张都变成了踏实的暖。
回到家,贺峻霖喝了莲子羹,把钥匙扣放在床头,又翻开严浩翔的错题本。最后一页的小画在灯光下很暖,画里的小人举着钥匙扣,笑得像得了全世界的甜。他摸了摸画里的红圈,忽然想起严浩翔脸颊的温度,忍不住笑了。
关灯前,手机震了震,是严浩翔的消息:“我睡了,你也快睡。明天见,一起进前十!”后面跟着个铃铛的表情包,晃着“叮铃”的字幕。
贺峻霖回了句“明天见”,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伸手碰了碰钥匙扣。铃铛轻响,像严浩翔的声音,像两人并肩走的脚步声,像考前夜所有踏实的暖。
他闭上眼睛,没再想考试的题,只想着明天的肉包、考场门口的严浩翔,还有考完要去吃的双份芋圆。黑暗里,钥匙扣的金属凉意和铃铛的甜响混在一起,这样的考前夜,比任何一次准备“年级第一”的夜晚,都更让人安心。
因为他知道,明天走进考场时,不是一个人。有人会在考场门口等他,有人会和他一起面对试卷,有人会和他一起,朝着那个画在错题本上的目标,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