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的玻璃门上挂着一串小小的风铃，两人推门而入时，清脆的响声和暖融融的甜香一起扑面而来。店里人不多，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桌面上洒下一片金色的光斑。
严浩翔拿着菜单，眼睛却一直瞟着贺峻霖：“看看想吃什么？他们家招牌是芋圆四号，有芋圆、红豆、珍珠和布丁，都加双份好不好？”
贺峻霖笑着点头，目光落在严浩翔泛红的耳根上。自从红榜前那个用力的拥抱后，严浩翔虽然依旧会害羞，但在某些时刻，却变得比以前大胆了许多。比如现在，他会自然地伸出手，覆在贺峻霖放在桌上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暖得贺峻霖的心尖都在发烫。
“就芋圆四号，双份。”严浩翔对服务员说完，又转头对贺峻霖小声说，“我妈给的钱，足够咱们吃十份。”
贺峻霖没戳穿他，只觉得被他包裹住的手，和店里的暖气一样，让人无比安心。
很快，两碗冒着热气的芋圆被端了上来。紫色的芋圆、红色的红豆、黑色的珍珠和淡黄色的布丁，被盛在透明的玻璃碗里，浇上甜甜的椰奶，看起来就像一碗装满了阳光的宝藏。
“快吃，小心烫。”严浩翔用勺子舀了一颗最大的芋圆，吹了又吹，才递到贺峻霖嘴边。
贺峻霖张嘴含住，软糯的芋圆在舌尖化开，甜意瞬间漫延开来，比任何时候吃过的甜品都要甜。他看着严浩翔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所谓的幸福，或许就是这样简单——一碗热芋圆，一个对的人，和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
“好吃吗？”严浩翔紧张地问。
“嗯，”贺峻霖点头，也舀了一勺红豆递到他嘴边，“你也吃。”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着一碗芋圆，仿佛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辛苦和甜蜜，都融在这一碗甜糯里。
吃完芋圆，严浩翔从口袋里摸出那本蓝白封面的错题本，翻到最新一页，指着他写的字：“你看，我把‘紧紧挨着’画了个圈。”
贺峻霖凑过去看，果然，在“紧紧挨着”四个字上，有一个不太规整的圆圈。他忍不住笑了，从笔袋里拿出红笔，在旁边画了两个手拉手的小人，头顶上顶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芋圆，旁边写着：“11月15日，和严浩翔一起吃芋圆，庆祝一起进前十。”
严浩翔看着他的画，眼睛弯成了月牙，他把本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像是在珍藏一件稀世珍宝。
“贺峻霖，”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
“我……”严浩翔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我不想再跟你‘并肩’了。”
贺峻霖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勺子差点掉在桌上。
严浩翔见状，赶紧解释，脸都白了：“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我们只是学习上的伙伴，或者……朋友。”他紧张地搓着手，眼睛不敢看贺峻霖，“我想……我想我们的关系，可以再进一步。”
店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风铃的响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贺峻霖的心跳得飞快，他看着严浩翔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他放下勺子，伸出手，轻轻握住严浩翔的手。
严浩翔的手瞬间僵住，抬头看他，眼里满是不安和期待。
贺峻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严浩翔，我也不想再跟你‘并肩’了。”
严浩翔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我想，”贺峻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走在中间，不用分左右。”
严浩翔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贺峻霖，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猛地站起来，绕过桌子，一把将贺峻霖从座位上拉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一次，他没有像在红榜前那样克制，而是把脸埋在贺峻霖的颈窝，闷闷地说：“贺峻霖，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比这碗芋圆甜一万倍。”
贺峻霖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他在心里默默地想，不，比这更甜的，是你这个人。
从甜品店出来，冬日的阳光正好。两人没有再提刚才的对话，但彼此都知道，他们已经跨越了那道界限。严浩翔的手，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紧握，最后，他干脆牵起贺峻霖的手，十指紧扣，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
路过一家文具店时，严浩翔拉着他进去，买了两支一模一样的钢笔，一支黑色，一支蓝色。他把黑色的递给贺峻霖：“以后，你的笔记用这支，我的用这支。这样，不管我们的名字在红榜上离得多远，我们的字迹，都会一直在一起。”
贺峻霖接过钢笔，握在手里，冰凉的金属外壳，却仿佛能感受到严浩翔手心的温度。
“好。”他点头，“我们的字迹，一直在一起。”
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坐公交，而是选择了步行。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两个影子紧紧地靠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贺峻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手拉手的小人钥匙扣，放在严浩翔的手心。
“这是你给我的信物。”他说。
严浩翔握紧钥匙扣，然后，他从自己的钥匙串上，解下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原来，他买了一对。
“现在，”他把自己的那枚也放在贺峻霖的手心，然后用自己的手，将贺峻霖的手和两枚钥匙扣一起包裹住，“信物，我们交换了。”
贺峻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那对小小的、手拉手的银质小人，忽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一点也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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