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四凌晨,简亓在地下停车场堵住林知夏
那天她刚拍完达夏深夜练舞,相机还挂在脖子上
简亓“林记者,谈笔生意”
他倚在车门,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
简亓“年会照片,开个价”
林知夏把存储卡插进口袋
林只初“实习记者不卖独家”
简亓听到这话笑了笑
简亓“那就换条路——继续拍,后果自负”
他拉开车门,一份病历复印件滑落到知夏脚边——程以鑫,血型AB
旧报纸写着,车祸中的程以鑫是A型
林知夏弯腰的瞬间,车灯熄灭,地下车库陷入黑暗
她听见引擎远去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
林只初“你……”
简亓“你自己好好思考一下吧”
简亓“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
顶层练习室
陶桃坐在钢琴前,耳机里循环一首未发表的demo——《第二人生》
旋律到副歌,鼓点突然断裂,像被人按下暂停键
简亓推门进来,把版权合同放在琴盖上
简亓“达西下周需要这首歌”
简亓“只要你签字,我让母带重录”
陶桃摘下耳机
陶桃“所以,当年我们一起做的曲子你现在拿来交易?”
简亓“曲子做出来,不就是为了要被记住吗?”
简亓声音低哑
简亓“谁会在意过程”
陶桃起身,U盘在掌心被掰成两半,金属壳划破指腹,血珠滴在琴键,像一串来不及按下的音符
陶桃“那就谁也别记住”
………………
董事会结束那天,北京下了暴雨
简亓投出唯一反对票,却仍是少数
陶桃的“旧团综”IP被放弃,所以她带练习生离巢的计划也提上了日程
黄昏,天台
雨线斜斜地穿过霓虹,简亓的西装外套湿得有些发黑
陶桃站在一米外,伞也没撑
陶桃“你不是说感情和生意要分开?”
她声音混在雨里
陶桃“那刚才在会议室干嘛替我挡刀?”
简亓向前半步
简亓“因为刀落在你身上,比落在我身上疼”
听到这话的陶桃笑出声,但眼角却红得吓人
陶桃“简亓,你终于把疼和利益算反了”
她转身去拉铁门,可手腕却被攥住
伞骨落地的脆响淹没在雨幕,两人隔着半臂距离,谁再靠近
简亓“陶桃”
简亓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简亓“我后悔了”
雨声太大,陶桃的回答被吹散在风里
她甩开他的手,高跟鞋踏进水洼,像把整座城市踩碎
…………
陶桃带着练习生离巢的前夜,收到了一个快递盒子
盒子里是《第二人生》母带,附一张手写便签——“歌和版权都给你,我放弃交易,但只想换一句——别走”
她抱着母带走进排练厅,月光从天窗泻下,像另一场不会停止的闪光灯
音乐响起,鼓点敲在空荡的地板上,回声震得她眼眶生疼
曲终,她擦干眼泪,把母带原封不动寄回,回执单上写:“歌我收下了,版权留给你,还有,交易取消我们有缘再见”
同一时刻,林知夏在暗房贴满最后一张照片——程以清站在舞台中央,耳后依旧空白
她把所有底片装进信封,写上了“程以清收”
总编的电话一次次亮起,她按掉,最后关机,笔记本上,她写下新手记:
“记者把真相留在底片,把选择留给当事人”
暗房红灯熄灭,像一场电影散场
林知夏把钥匙扔进后海的河里,水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