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来自『宁见薇』『雪雨彐』『灰烬0521』的鲜花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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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澜扶着司徒岭躺下,替他盖好被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伤口,确认没有遗漏,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厢房。
刚到廊下,她脸上的温柔便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绝。
她指尖掐了个诀,一缕淡青色的神识悄然飘向空中,声音冷得像冰:
明澜“阿霰,立刻去查——阿岭今日去了何处,见了哪些人,又与谁起过冲突。不管是谁伤了他,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敢动她的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哪怕对方权势滔天,她也绝不会放过。
……
厨房的灶火噼啪作响,陶罐里的药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浓郁的药香。
明澜坐在灶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蒲扇,却有些心不在焉——一会儿想着阿岭身上的伤,一会儿又记挂着明日要跟勋名走的事,思绪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焦糊的气味突然钻入鼻腔,盖过了原本的药香。
霰“主人,什么味道这么呛!”
伴随着一声惊呼,一个雪白的身影旋风般冲了进来。
霰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木盒,一边用袖子扇着鼻子,一边皱着眉四处张望,毛茸茸的尾巴因为嫌弃而竖了起来,蓬松得像个雪球。
#明澜“我的药!”
明澜猛地回过神,霍然起身,快步走到灶台边。
掀开陶罐的盖子,一股呛人的黑烟瞬间涌了出来,直冲鼻腔。
罐子里的药汤早已变成了焦黑色,黏在罐底,散发出刺鼻的糊味。
#明澜“糟了……”
她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指尖凝起灵力便要往罐子里探,似乎要挽救一下。
可越是慌乱,越容易出错。灵力刚触到药汤,便因控制不当猛地爆发开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陶罐竟直接炸了。
黑色的药渣混合着滚烫的药汁四溅开来,溅得灶台和地面到处都是。
明澜反应极快,侧身躲了过去,却还是被溅到了几滴,烫得她指尖发麻。
霰“咳咳……我的毛!!!”
霰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站得离灶台近,又正对着陶罐,几乎被爆炸的药渣和黑烟迎面扑来。
等他咳嗽着睁开眼,低头一看,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原本雪白蓬松的绒毛,此刻沾满了黑色的药渣和灰,从头到尾都变成了黢黑色,活像从煤堆里滚出来的一样。
霰“我才刚舔干净的!好不容易把毛梳顺,现在全毁了。”
他气鼓鼓地瞪着明澜,爪子在地上跺了跺,尾巴也炸得更蓬松了,只是此刻的黑色尾巴,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滑稽。
#明澜“咳……我不是故意的。”
明澜被黑烟呛得咳嗽了两声,低头看了看自己——脸上沾了几块黑灰,衣服上也溅了些药渍,虽不算狼狈,却也有些好笑。
可当她看到霰那浑身黢黑、只有眼睛还亮着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明澜“阿霰,你这模样,倒像只刚从山里跑出来的黑狐,还是最不起眼的那种。”
霰“……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霰被她笑得脸颊发烫,赌气似的撇过头,爪子用力拍了拍手里的木盒,将它丢给明澜。
#明澜“这是什么?”
明澜接住木盒,入手微沉。她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一块巴掌大的令牌,令牌是玄铁所制,表面刻着复杂的云纹,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显然不是凡物。
霰“你命我探查司徒岭的踪迹,我循着他的气味追了一路,最后竟追到了逐水灵州的边界。在那边的一片竹林里,我捡到了这个。”
霰哼了一声,语气里依旧带着不满,却还是认真地禀报:
霰“这令牌上的气息很奇怪,既不是司徒岭的,也不是寻常修士的,倒像是……属于某个宗门或者势力的信物。”
明澜拿起令牌,指尖轻轻拂过表面的纹路。
她仔细端详着令牌正面,只见在云纹的中央,赫然刻着两个古朴的篆字,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呼吸也骤然停滞。
“晁羽”。
明澜指尖捏着令牌,指腹反复摩挲着那两个篆字,心头猛地一沉——她绝不会记错,这是逐水灵州大殿下的名字。
阿岭怎么会和他有接触?
无数个疑问在心头翻涌,明澜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思绪,抬眼看向还在心疼自己绒毛的霰:
#明澜“阿霰,逐水灵州如今有几位皇子?”
霰“据我打探到的消息,逐水神君晁衡膝下共五位皇子,不过……”
霰凑到明澜身边,声音压低了些,毛茸茸的脑袋还在轻轻晃着,像是在回忆细节:
霰“不过那最小的五殿下,似乎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面,连名字都很少有人提及。”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八卦的意味,爪子扒拉着明澜的袖口:
霰“我还听说,那位小殿下和司徒岭一样,也是个没有灵脉的,打小就不受晁衡待见,早就被逐水神君视为弃子,扔在哪个角落里不管了。
#明澜“……”
明澜沉默着,指尖的令牌仿佛突然变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