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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澜“……”
翌日清晨,司判堂朱红色的大门前,晨雾尚未完全散尽,明澜垂眸看着被勋名紧紧攥在掌心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浑身都透着股不自在。
那力道不算粗暴,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感,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在原地。
她悄悄试着挣了挣,手腕微转,指尖刚要从他指缝间滑开,勋名的力道却骤然收紧,指腹甚至掐得她手腕微微发疼。
明澜抿紧唇,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冷意,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
“这……这是……”
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见了这番情形,都不由自主地愣住了,手里的长戟下意识地顿了顿,面面相觑,眼底满是困惑。
明澜仙子昨日还与司徒仙君形影不离,怎么一夜之间,竟与勋名将军这般亲近?
两人交握的手,在晨光下格外扎眼,让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上前通报,也猜不透明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司徒岭“姐姐,怎么在门口站着?”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司徒岭熟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却依旧清晰地钻进明澜耳中。
她的身子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指尖微微蜷缩,好半晌才缓缓转过身来。
晨光落在司徒岭身上,他穿着一身素色的锦袍,许是昨夜伤还未好透,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可那双看向她的眼睛,依旧盛满了往日的温柔与依赖。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明澜与勋名交握的手时,那双眼睛里的光瞬间熄灭了,后半句话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嘴唇微微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勋名“来得正巧啊。”。
勋名显然很满意司徒岭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侧过头,看着来人,嘴角勾起一抹张扬又得意的笑,眼底的戏谑几乎要溢出来。
他刻意将握着明澜的手抬了抬,像是在炫耀一件属于自己的战利品。
勋名“澜澜,快去收拾东西吧。”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明澜,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温柔至极的神情,声音放得又轻又软,眼底似乎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可那温柔的面具下,藏着的算计与威胁,只有明澜看得一清二楚。
司徒岭“澜澜是你能叫的?”
这声亲昵的“澜澜”,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司徒岭的心里。
他只觉得一股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只觉得自己视若珍宝的姐姐,被眼前这虚伪的男人亵渎了。
他想也不想,猛地拔起身旁侍卫腰间的长剑,剑刃出鞘时发出“铮”的一声脆响,寒光一闪,便直直朝着勋名的心口刺去。
可勋名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灵力深厚,只见他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挥出一道黑红色的灵力,像一面无形的屏障,轻松便将司徒岭的剑势瓦解。
紧接着,那道灵力化作一道无形的掌风,狠狠拍在司徒岭的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司徒岭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往后倒去,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嘴角瞬间溢出一丝血迹。
明澜“阿……”
明澜看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便要抬脚冲过去扶他,口中的“阿岭”刚喊出一个字,手腕却被勋名死死拉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她被迫停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司徒岭趴在地上,狼狈不堪。
勋名“怎么?心疼了?”
勋名低下头,凑到明澜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语气里满是嘲讽与试探,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让她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明澜“没,没有。”
她用力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刻意维持的冷漠。
可眼角的余光,却依旧忍不住落在司徒岭身上——他正用手撑着冰冷的地面,一点点勉强站起身来,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不肯弯折的翠竹,只是脸色愈发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勋名“澜澜不是我能叫的,难道你这个废物就能叫吗?”
勋名的目光转向司徒岭,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
他刻意放大了声音,让周围的侍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像是要将司徒岭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
勋名“你没有能力,甚至连灵脉都没有,澜澜择优选择我,不是很正常吗?”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司徒岭的心上。
他最在意的,便是自己没有灵脉,无法像其他人一样修炼灵力,无法好好保护明澜。
此刻被勋名当众戳穿这处痛处,他的身子晃了晃,却依旧死死地盯着明澜,目光灼灼,像是要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得已。
司徒岭“姐姐……勋名是不是威胁你了?”
他一步步朝着明澜走近,每一步都走得极慢,却异常坚定。
司徒岭“别怕,我誓死也会保护你。”
走到明澜面前,他轻轻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想将她从勋名身边拉回来,声音里满是郑重的承诺,哪怕自己刚刚才被打得狼狈不堪,却依旧想为她撑起一片天。
可明澜却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自己时,轻轻将手抽了回去,甚至还刻意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垂下眼睫,不敢去看他眼底的失望与受伤,只能用冷漠伪装自己。
明澜“阿……司徒仙君,勋名将军说的对,正是我内心的想法。”
她刻意顿了顿,将原本要脱口而出的“阿岭”换成了生疏的“司徒仙君”,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既扎在司徒岭心上,也扎在自己心上。
她必须狠下心来,不能让勋名看出任何破绽,否则不仅她自己会有危险,司徒岭也会性命难保。
司徒岭“司徒仙君?”
姐姐从来不会这么叫他,七年来,她一直叫他“阿岭”,那个带着亲昵与温柔的称呼,是他在这冰冷世间唯一的温暖。
如今这声生疏的“司徒仙君”,像是一道鸿沟,将他们七年的情谊彻底隔开。
司徒岭“姐姐,是不是因为我欺骗了你,所以你在跟我开玩笑?”
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眼底泛起了红血丝。
他宁愿相信这是姐姐在生气,是在跟他闹脾气,只要她肯原谅自己,哪怕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司徒岭“我错了,我以后保证不会欺骗姐姐,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放低了姿态,语气里满是卑微的恳求,甚至下意识地想去拉明澜的衣袖,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