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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走进大厅,暖黄的灯光将一切照得明亮却不柔和。
金泰亨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微微蹙眉,开口问道。
金泰亨“舒桐呢?”
金硕珍的目光从苏曼丽身上收回,语气冷得像冰。
金硕珍“她还在楼上睡着,药效没退。”
苏曼丽听到“金舒桐”三个字,身体猛地一僵,手指死死抠住了手包的边缘。
她当然知道金舒桐为什么会睡那么久——晚宴上,那三个名媛千金端来的香槟,她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
那一刻,她甚至有过一丝阴暗的念头:也许被下了药,金舒桐就能攀上某个权贵,这对她来说不仅无害,反而可能是一条捷径。
可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被金家父子三个知道得这么快。
金宏业的目光像刀一样剜在她身上,冰冷、锋利,没有一丝温度。
那是她最熟悉,也最怕的眼神——意味着他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并且绝不打算原谅。
苏曼丽的喉咙发紧,她想开口解释,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这对父子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下一秒,金硕珍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讥讽与厌恶:
金硕珍“苏曼丽你以为你能在金家站稳脚跟。”
金硕珍“靠的是谁?”
他的目光像要将她的伪装一层层剥开,露出最丑陋的本质。
金硕珍“是舒桐。”
金硕珍一步步逼近,声音低沉而带着寒意:
金硕珍“她性子软,听话。”
金硕珍“你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金硕珍“让她讨好谁她就去讨好谁。”
金硕珍“若不是她,你以为你真的能。”
金硕珍“在这吃人的上流社会混得风生水起?”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苏曼丽的心上。
大厅里一片死寂,只有苏曼丽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她想辩解,想喊冤,可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化作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金泰亨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眼神却冷得像结了冰,金宏业更是脸色阴沉,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苏曼丽知道,今晚的一切,已经将她推入了无法翻身的深渊。
大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安静得只剩下壁炉里偶尔迸出的火星声。
金宏业缓缓开口,那声音低沉而克制,却带着一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冷意:
“苏曼丽,你真让我失望。”
他的目光像在审视一件早已腐朽的旧物,里面夹杂着曾经的温情、如今的失望,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厌恶。
“十三年前,我把你娶进门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的思绪回到了过去——那个穿着淡粉色连衣裙的女人,眉眼间带着羞涩与依赖,会在他疲惫时递上一杯热茶,会在他成功时真心为他高兴。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神变了,笑容里多了算计,语气里多了锋利。
“这些年,你逼着舒桐参加各种酒会、饭局。”金宏业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开苏曼丽的伪装,“她性子软,又念着养育之恩,从不敢反驳你。你让她去讨好谁,她就去;你让她在别人面前强装骄矜,她就装。”
苏曼丽的手指紧紧抓着裙摆,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甚至在晚宴上,”金宏业的目光陡然一冷,“你会教唆她去针对别的名媛千金,让她摆出高傲的姿态,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在圈子里显得体面。”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曼丽心上。
“你知道吗?”金宏业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外界对舒桐的评价,几乎没有几句是好的。骄矜、傲气、目中无人……这些标签,都是你亲手给她贴上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痛楚,“而她,却从不抱怨,只因为你是她的母亲。”
金硕珍站在一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审判打着节拍。
他的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波澜,却比任何怒火都更让人胆寒。
金泰亨靠在落地窗边,双手插在口袋里,神情淡漠,眼底却藏着无法忽视的寒意,他的沉默不是中立,而是一种无声的判决。
“苏曼丽,”金宏业一字一顿地说,“你不仅毁了她的名声,还差点毁了她的人生。”
苏曼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她昂贵的礼服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大厅的灯光冷白,映得每个人的脸色都带着一层寒意,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着,却无法驱散这股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冰冷。
金宏业的目光像一柄被磨得锋利的刀,一寸寸地在苏曼丽脸上切割。
“舒桐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你带着她嫁进金家的时候,她才七岁。”
大厅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壁炉里燃烧的木柴都安静了一瞬。
“我看着她长大,”金宏业缓缓抬起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从一个爱笑、会为流浪猫落泪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骄矜小姐’。”
他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又夹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那些标签——骄矜、傲气、目中无人——都是你亲手贴上去的。”
苏曼丽的肩膀微微颤抖,她想解释,却发现每一次开口,喉咙都像被什么堵住。
“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金宏业重复了一遍,目光冷得像冰,“可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怀胎十月,难道就是为了让她长大后为你铺路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曼丽心上。
“你知不知道,如果今晚的事情一旦暴露——”金宏业的声音骤然抬高,带着压迫感,“或者舒桐自己笨一点,真被那群名媛当众羞辱——后果是什么?”
他一步步逼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不仅她的名声会毁于一旦,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