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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她的母亲。”金宏业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她的名声毁了,外界会怎么说你?你猜猜——是‘教女无方’,还是‘唯利是图’?”
大厅里一片死寂,苏曼丽的呼吸急促而混乱,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为稳如泰山的地位,可能在一夜之间崩塌。
金硕珍站在一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在欣赏这场迟来的审判,金泰亨则移开了目光,仿佛不愿再看苏曼丽此刻的狼狈。
壁炉里的火焰映在金宏业的侧脸上,让他看起来像一尊冷酷的雕像,他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在苏曼丽心上的钉子——冰冷、沉重,无法拔除。
金宏业没有理会苏曼丽颤抖的肩膀,仿佛她只是空气。他的声音像寒冬的风,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凉意。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他慢慢走到苏曼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让舒桐去讨好那些人,让她在酒桌上强颜欢笑,你就可以在圈子里站稳脚跟?你以为别人会因为你是金太太就尊重你?”
他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不,他们尊重的是金家的姓氏,是我,是硕珍,是泰亨,而你——”
他顿了顿,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她脸上划过,“只是借了金家的光。”
苏曼丽的嘴唇哆嗦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想伸手去抓金宏业的袖子,却被他嫌恶地避开。
“今晚的事,”金宏业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危险,“若不是我们及时发现,舒桐会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
他的眼神像要将她钉在原地,“那群名媛千金不是善茬,她们笑里藏刀,一旦得手,不仅会毁了舒桐的名声,还会借机踩你一脚,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金硕珍在一旁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金硕珍“她当然没想过。”
金硕珍“她只想着自己能多攀几个权贵。”
金硕珍“好让自己在金家更有分量。”
金泰亨也淡淡瞥了苏曼丽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金泰亨“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金宏业的目光重新落在苏曼丽身上,声音冷得像冰,“从今天起,你在金家的一切特权全部取消。公司的股份、你的社交资源、甚至是你引以为傲的金太太头衔——都将重新考虑。”
苏曼丽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宏业,你不能这样对我!我——”
“闭嘴。”金宏业厉声打断她,“你不配再提我的名字。”
他转身走向楼梯,脚步沉稳而决绝,“还有,在舒桐醒来之前,你不准靠近她一步。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中的威胁,比任何惩罚都更让人胆寒。
金硕珍看着眼前泪涕横流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厌恶。
金硕珍“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些年做的事?”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
金硕珍“从舒桐十三岁起,你就开始。”
金硕珍“让她参加各种所谓的‘社交场合’。”
金硕珍“逼着她去学那些虚伪的礼仪。”
金硕珍“教她如何在陌生人面前强颜欢笑。”
他一步步逼近,目光像锋利的刀刃,一寸寸剜在苏曼丽身上。
金硕珍“你让她穿不喜欢的裙子。”
金硕珍“吃不合胃口的食物。”
金硕珍“甚至在她发烧的时候。”
金硕珍“还逼她去参加一个无关紧要的酒会。”
金硕珍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金硕珍“我们不是没看见,只是——”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金硕珍“只是觉得,你是她的亲生母亲。”
金硕珍“有些事,我们做父亲、做哥哥的。”
金硕珍“管得太过分,反而会让她为难。”
苏曼丽的肩膀微微一颤,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不敢擦。
金硕珍“可我们没想到。”
金硕珍的声音骤然变冷。
金硕珍“你的贪婪和野心。”
金硕珍“会让你变得这么……不择手段。”
他的目光像要穿透她的灵魂。
金硕珍“你不仅亲手毁了她的童年还在今晚。”
金硕珍“让她被别人算计、被别人羞辱。”
金硕珍“你是她的母亲啊,苏曼丽。”
金硕珍“你怎么能……”
金硕珍“跟着外人一起欺负自己的女儿?”
大厅里一片死寂,只有金硕珍低沉的声音在回荡。
金硕珍“虎毒尚且不食子。”
他嗤笑一声。
金硕珍“你呢?你连畜牲都不如。”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精准地刺进苏曼丽的心脏,她想辩解,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金硕珍转过身,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金硕珍“从今天起。”
他冷冷道。
金硕珍“你没有资格再管舒桐的任何事。”
金泰亨看着父亲和哥哥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缓缓收回目光,他的视线像被冰封的湖面,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金泰亨“我确实不怎么喜欢金舒桐。”
他开口,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金泰亨“可那不代表我讨厌她。”
苏曼丽的肩膀微微一颤,她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茫然。
金泰亨“我见过她被你训练成如今这副模样。”
金泰亨的唇角轻轻一勾,那笑意没有温度。
金泰亨“各种酒会、饭局、寒暄、迎合。”
金泰亨“她明明是个孩子。”
金泰亨“却要学着大人的样子去虚与委蛇。”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女人,回到了几年前的某个午后。
金泰亨“十五岁那年,她找到我。”
金泰亨“跟我说了心里话。”
金泰亨的声音低了下来。
金泰亨“她说,她不想去那些场合。”
金泰亨“不想去讨好那些陌生人。”
金泰亨“不想戴上一副假笑去应付每一个人。”
金泰亨“她说她只想做自己。”
苏曼丽的手指在裙摆下收紧,指尖泛白。
金泰亨“那个时候。”
金泰亨“她因为你而不被家里人待见。”
金泰亨“她只能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