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已经换了戏服,白色衬衫领口系着松垮的领带,褪去了卫衣的少年气,倒真有几分剧本里那位落魄作家的疏离感。
导演现在开拍演员准备“开始”的瞬间,
阮研星下意识绷紧脊背。这场戏是女主向男主坦白心意,
阮研星你按照马嘉祺说的那样,先盯着他的鞋尖愣了两秒,再抬眼时,喉咙果然像被什么堵住,眼泪没等你酝酿就漫到了眼底。
阮研星“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别人,可我……”台词说到一半,你突然卡壳。
不是忘了词,是马嘉祺看你的眼神太认真,那双总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温柔,竟和记忆里某个夏夜他帮你捡槐树叶时的目光重合。
导演“卡!”导演的声音打破僵局,“阮研星,情绪再收一点,女主是克制的,不是崩溃。”
你连忙擦了擦眼泪,耳尖烧得厉害。马嘉祺没立刻走过来,只在原地站了会儿,等工作人员调整灯光时,才用口型对你说:“想钢笔。”
阮研星就这三个字,像按了开关。你重新站定,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阮研星把那份藏在心底的喜欢说得克制又真切。
直到导演喊“过”,你才松了口气,往后退了半步,却没注意身后的道具箱,眼看要摔下去时,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是马嘉祺。他的掌心温热,力道刚好稳住你的身体,没等你道谢,又飞快地松开,只低声说:“小心点,道具箱边角尖。”
阮研星休息时,你坐在场边看剧本,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晚上收工后,老地方等你?”
阮研星老地方”是你们小时候常去的巷口面馆,老板总记得你们要多加酸豆角。
阮研星你盯着屏幕看了好久,手指在输入框里敲了又删,最后只回了个“好”。
收工时已经是深夜,你换了便服走出剧组,远远就看到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马嘉祺探出头,戴着和早上一样的口罩,手里还拿着件黑色外套:“晚上风大,穿上。”
你接过外套,闻到上面熟悉的木质香,刚想上车,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相机快门声。马嘉祺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拉着你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让你先躲进去,自己则转身走向那几个私生饭,声音冷得像冰:“把照片删了。”
你缩在后备箱里,能听到他和私生饭交涉的声音,心脏跳得飞快。没过多久,后备箱盖被打开,马嘉祺弯腰看着你,眼神已经软下来:“没事了,删干净了。”
马嘉祺车子往巷口开时,两人都没说话。直到面馆的暖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才开口:“其实三年前,我找过你。”
阮研星你猛地转头看他,他却别开脸,
马嘉祺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你搬了家,邻居说你去外地学戏剧了,我就……”
话没说完,车子已经停在面馆门口。马嘉祺先下车,拉开副驾驶的门:“先吃面吧,老板肯定煮好酸豆角了。”
你走下车,看着他走进面馆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断了三年的时光,好像正被一碗热汤、一颗梅子糖,慢慢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