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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暗潮与未拆的信笺

崩铁:星穗落时

神悟树庭重归宁静的第七日,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星穗花的花瓣上。云窈蹲在饲育区新搭建的观测台前,指尖拂过绒绒新生的星纹,金属记录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自神悟树核心一战后,大地兽幼崽们的能量宝石都泛起奇异的虹光,而她胸前的星穗胸针,总会在风起时轻轻发烫。

“数据误差0.03%,这种程度的粗糙……”那刻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毒舌腔调。云窈回头,正撞见他伸手擦拭镜片的瞬间——晨光穿透玻璃,将他眼底未消散的疲惫照得清晰。教授的长袍下摆还沾着上次战斗的焦痕,却固执地将新缝上的金星纽扣扣得一丝不苟。

云窈将记录板递过去,故意在他指尖触碰时轻轻一戳:“比起数据,某人的身体报告才该好好检查。观测印记的反噬,可不会因为毒舌就消失。”她的语气带着嗔怪,余光却瞥见那刻夏耳尖泛红,转身时撞翻了一旁的能量饲料罐。

绒绒立刻欢快地扑过去,尾巴卷着饲料在两人脚边打滚。那刻夏弯腰去捡罐子,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未愈合的绷带,绷带下隐约可见观测印记残留的纹路。云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日他浑身浴血地挡在她身前,苍白的脸上却带着近乎温柔的决绝。

“别碰。”那刻夏猛地抽回手,记录板重重砸在观测台上,“神悟树的能量共鸣还不稳定,高维实验室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云窈身后的阴影处。

白厄的全息投影在空气中闪烁,半透明的身体里,星穗病毒如银河般流淌。自从与神悟树融合,他便以数据形态存活于树心,此刻却罕见地皱起眉:“教授,阿格莱雅在学院广场挖出了异常能量波动,那些熵能残留的频率……”他突然剧烈闪烁,“是实验室首席科学家的专属标记!”

那刻夏的镜片闪过冷光,抓起能量枪的动作带起一阵风:“云窈,通知昔涟和琉科西娅,守住记忆回廊。白厄,定位能量源坐标——这次,我要把他们的阴谋连根拔起。”他转身时,长袍下摆扫过云窈手背,残留的温度转瞬即逝。

云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胸口的星穗胸针突然发烫。她想起昨夜在实验室发现的未拆信封,泛黄的信纸上只有一行字:“等一切结束,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星穗花海——致,永远比数据更耀眼的你”。此刻,这句话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与记忆中他颤抖着藏起的标本盒重叠。

当她赶到学院广场时,阿格莱雅正举着青铜权杖与熵影斥候对峙。黄金裔战士们的战甲在阳光下燃烧,却无法掩盖地底传来的诡异震动。那刻夏的能量枪射出星穗光丝,精准击碎一只斥候的瞬间,云窈看见裂缝深处,一个银色面具闪过。

“是他!”昔涟的声音从记忆回廊方向传来。她的记忆命途化作锁链缠住一只斥候,投影出的画面却突然扭曲——本该记录敌人的画面,变成了那刻夏独自在实验室注射神秘药剂的场景。云窈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些药剂瓶上,赫然印着高维实验室的徽记。

“这不可能……”云窈的低语被爆炸声淹没。琉科西娅的星魂在天空织成屏障,却无法阻止地底升起的黑色光柱。光柱中,银色面具缓缓摘下,露出与阿格莱雅七分相似的面容——正是传闻中早已陨落的黄金裔前任族长。

“欢迎来到终局,神悟树庭的‘守护者’们。”他的声音如电流般刺耳,“那刻夏教授,你的意识数据化实验,还差最后一步……”他抬手,无数观测锚点从光柱中射出,直指那刻夏颈后尚未复原的观测印记。

云窈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短刃划出的星穗光弧与观测锚点相撞。爆炸的气浪将她掀飞,却在坠落时被熟悉的手臂揽住。那刻夏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压抑的咳嗽:“笨蛋……谁让你……”

“因为你还没带我去看星穗花海。”云窈转身,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将星穗胸针按在两人相触的胸口。神悟树的能量顺着胸针奔涌而出,与她体内的火种共鸣成璀璨的光盾。阿格莱雅趁机挥杖击碎光柱,却在尘埃落定后,发现银色面具人早已消失不见。

夜幕降临时,云窈在实验室找到了独自研究的那刻夏。他面前的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关于意识数据化的代码,而最角落的相框里,夹着一张褪色的照片——饲育区的清晨,他弯腰给绒绒顺毛,而她躲在围栏后偷拍的侧影。

“教授,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云窈举起那封未拆的信,“还有实验室的药剂,还有你和高维实验室的交易……”她的声音发颤,却在那刻夏突然抱住她时骤然停顿。

“等我毁掉所有威胁。”他的声音闷闷地埋在她发间,“到那时,我会把每一个真相,连同我的余生,都摊开在你面前。”他颈后的观测印记微微发烫,却被云窈掌心的星穗胸针光芒温柔覆盖。

窗外,神悟树的星脉再次亮起,而暗处,银色面具人正将一枚破碎的观测锚点嵌入胸口,嘴角勾起冷笑:“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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