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泥土越来越软,药圃的莹白光却比预想中暗了几分——等我们冲到凝露花母株前,心瞬间沉了下去。母株的花瓣半蔫着,原本莹白的花芯泛着淡绿,十几根碗口粗的腐心藤缠在花茎上,藤尖扎进脉络里,正往花芯里灌着绿毒,而藤阵中央,还站着两个没见过的灰袍人,手里举着黑色符牌,符牌上的蛇纹和魁首的如出一辙。
“是药王秘传的‘藤奴’!”灵砂的烟气瞬间凝成长剑,指尖的丹心血还在滴,“他们专门用自身精血养藤,能强行控制腐心藤,这是想借母株的能量给种子‘催熟’!”
那两个藤奴见我们来,立刻举起符牌,腐心藤猛地暴涨,朝着我手里的种子缠过来——它们竟能感应到种子的能量!我赶紧侧身躲开,可藤条还是擦过木盒,盒身“咔嚓”裂了道缝,绿光瞬间漏出来,种子在里面挣扎得更凶了。
“先救母株!”丹恒将星髓按在我手里,长枪蓝光暴涨,狠狠劈向缠在花茎上的腐心藤,“藤奴的符牌是弱点,打断他们施法!”枪尖刚碰到藤条,就溅起绿汁,可藤条断口处竟又冒出新的嫩芽——这藤奴养的藤,比之前的再生速度快三倍!
三月七的冰箭已经射了出去,两支箭直奔藤奴的符牌,可箭刚靠近,就被藤条挡住,冰晶碎成细渣:“这些藤条怎么比腐心蚓的壳还硬?我的冰箭都快射空了!”她边说边往后退,又摸出最后几支箭,“灵砂,母株还能撑多久?我看它快蔫透了!”
灵砂已经冲到母株旁,掌心按在花茎上,淡金色的烟气顺着脉络往里钻,花芯的绿光瞬间弱了几分:“还能撑五分钟!但必须先把藤奴的符牌毁掉,不然腐心藤会一直吸母株的能量!开拓者,把星髓给我,你帮三月七拦藤条!”
我立刻把星髓递过去,转身攥紧武器,挡住缠向三月七的藤条。刀刃砍在藤上,震得虎口发麻,绿汁溅在胳膊上,瞬间起了层红疹——这毒比之前的更烈。三月七趁机射出冰箭,这次她把凝露花粉裹在箭尖,箭尖擦过藤奴的符牌,花粉瞬间炸开,符牌的蛇纹暗了几分,腐心藤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就是现在!”我趁机冲过去,武器劈向左边藤奴的手腕,符牌“哐当”掉在地上,他刚要去捡,丹恒的长枪已经抵住他的喉咙:“别动!”右边的藤奴见同伴被制,突然抓起符牌往嘴里塞,想吞符自尽,三月七的冰箭及时射穿他的手背,符牌掉在地上,被灵砂的烟气瞬间烧成黑灰。
没了符牌控制,腐心藤的动作立刻迟滞下来,丹恒趁机用长枪斩断所有缠在母株上的藤条,绿汁洒在地上,很快变成黑灰。灵砂立刻将星髓按在母株的花芯上,又把我手里的木盒打开,丰饶之种刚要飞出来,就被她用丹心血死死按住,按进花芯里:“星髓借母株之力,丹心血引花芯之精——淬火!”
随着她的喊声,母株的花芯突然亮起莹白强光,星髓的紫光顺着花芯脉络蔓延,和丹心血的红光缠在一起,将种子裹在中央。种子发出刺耳的尖鸣,绿光疯狂往外冲,可每次碰到红白紫光,就会被烧得缩小一圈。灵砂的额角渗满了汗,龙鳞在她掌心若隐若现——她竟在透支自身灵力,强行催动母株!
“灵砂,别勉强!”我刚要上前,就被丹恒拉住,他摇了摇头:“这是唯一的办法,她在借丹朱留下的‘花芯淬毒术’,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烧尽种子里的丰饶能量。”
三分钟后,种子的尖鸣渐渐消失,绿光彻底被红白紫光吞噬。当光芒散去时,花芯里只剩下一小撮黑灰,母株的花瓣重新绽放,莹白的露珠顺着花瓣滴落,落在地上,连之前被污染的草药都慢慢变回了绿色。灵砂踉跄了一下,倒在我怀里,脸色苍白得像纸:“成了……种子……烧尽了……”
丹恒捡起那撮黑灰,用星髓的余光扫过,黑灰瞬间化成飞烟:“没有残留的丰饶能量了,地脉应该会慢慢恢复。”他抬头看向药圃深处,之前泛绿的泥土已经变回褐色,远处的地脉震动也停了,“暂时安全了。”
三月七瘫坐在母株旁,摸出最后一块皱巴巴的云片糕,咬了一口,突然笑了:“终于……搞定了!这下我的云片糕宴,总该兑现了吧?”她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早知道这么累,我当初就该多带两盒点心,省得现在啃干渣。”
我扶着灵砂站起来,她已经缓过些劲,靠在丹恒肩上,看着恢复生机的药圃,轻声说:“师父的心愿……终于了了。只是药王秘传的总坛还没找到,他们肯定还会再来……”
“那是以后的事。”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看向三月七,“走,现在就带你去吃云片糕宴,再加三碟桂花糕,管够!”
夕阳西下时,我们坐在丹鼎司最有名的点心铺里。三月七抱着一碟云片糕,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灵砂小口喝着花茶,脸色渐渐红润,丹恒则拿着块点心,慢慢嚼着,眼神里少了之前的凝重。窗外的药田泛着金光,晚风里飘着凝露花的清香——虽然药王秘传的总坛还藏在暗处,但至少此刻,罗浮的丰饶危机,暂时解除了。
我咬了口云片糕,甜香在嘴里散开,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疲惫都值了。三月七抬起头,嘴里还塞着点心,含糊地说:“下次再有事……记得先让我吃饱点心再出发啊!”
我们都笑了,夕阳的光洒在桌子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这平静,我们会一直守住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