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暴雨下得没头没尾,苏晓抱着电脑包在公交站台上缩成一团,伞被狂风掀得变形,裤脚早已湿透,黏在腿上又冷又不舒服。加班到深夜的疲惫裹着寒意袭来,她盯着手机上迟迟不来的公交信息,鼻尖忍不住发酸——这是她独自在这座城市打拼的第三个月,第一次觉得这样狼狈。
“需要帮忙吗?”
温和的男声在头顶响起,苏晓抬头,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男人穿着深色风衣,手里撑着一把足够大的黑伞,伞沿微微倾斜,刚好挡住落在她头顶的雨丝。他看起来三十出头,气质沉稳,指尖夹着的公文包边角有些磨损,却收拾得整齐,一看就是细心的人。
“我……我的伞坏了,等的公交一直没来。”苏晓小声解释,有点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怕雨水蹭到他的风衣。
男人却往前递了递伞:“我家就在前面那栋楼,伞你先拿去用,明天上班要是顺路,再还我就好。”他顿了顿,又从包里拿出一包暖宝宝,“看你冻得发抖,这个贴上能暖和点。”
苏晓接过伞和暖宝宝,指尖碰到他递东西的手,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不像年轻人的手那样偏凉。她抬头想问问他的联系方式,男人却已经转身走进雨里,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还回头叮嘱了句:“路上小心,慢点开。”
那把黑伞很大,足够遮住她和电脑包,暖宝宝贴在小腹上,暖意慢慢散开。苏晓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柔软——原来在陌生的城市里,也会有这样不期而遇的温暖。
第二天上班,苏晓特意提前出门,抱着修好的伞在昨天的公交站等。没过多久,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男人提着早餐,脚步不急不缓地走过来,看到她时,眼里露出一丝意外,随即笑了:“没想到你真的等在这里。”
“昨天谢谢你,伞修好了,还给你。”苏晓把伞递过去,又从包里拿出一袋自己做的蔓越莓饼干,“这个……谢谢你的帮忙。”
男人接过伞,却把手里的早餐分了一份给她:“刚买的豆浆和三明治,还热着,你早上应该没来得及吃吧?”他看了眼苏晓眼下的淡青,“昨晚没睡好?是不是住的地方隔音不好?”
苏晓愣住了——她从没跟他说过住哪里,他居然能看出来。她点了点头,有点无奈:“嗯,隔壁总半夜吵架,有点吵。”
“我认识物业的人,晚点帮你问问能不能调个楼层。”男人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举手之劳,却让苏晓心里一暖。后来她才知道,他为了帮她调楼层,特意跑了两趟物业,还跟房东沟通了很久,最后甚至自己补了半个月的房租差价。
他们渐渐熟悉起来,苏晓知道他叫陆承泽,比自己大八岁,在附近的公司做项目总监。陆承泽总是能注意到她没说出口的需求:她随口提了句办公室空调太冷,第二天就收到他送来的小毛毯;她加班到深夜,他会算好时间,在她下班时发来消息,说“我刚好在附近办事,顺道送你回去”;她来生理期肚子疼,他会提前准备好红糖姜茶,用保温杯装着,还不忘提醒“别喝冰的,中午我帮你订了热粥”。
同事们都打趣苏晓:“陆总监对你也太好了吧,跟照顾妹妹似的。”苏晓每次都红着脸反驳,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得发慌。她知道,陆承泽的好,不是对妹妹的那种,而是带着疼惜的温柔——他会记得她不吃香菜,点餐时特意备注;会在她犯错时,先帮她解决问题,再耐心教她怎么做;会在她难过时,不追问原因,只默默递上纸巾,陪她安静地待着。
苏晓生日那天,陆承泽约她去江边散步。傍晚的风带着江水的凉意,吹得人很舒服。陆承泽手里拿着个礼盒,递给她时,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分认真:“生日快乐,看看喜不喜欢。”
礼盒里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月亮,在夕阳下闪着光。“你上次说喜欢看月亮,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陆承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苏晓,我比你大八岁,经历的事情比你多,可能没那么会说情话,但我会把你放在心上,会疼你,会护着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苏晓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想起雨夜他递来的伞和暖宝宝,想起他帮她调楼层时跑前跑后的身影,想起他每天早上递来的热早餐,想起他所有藏在细节里的疼惜——原来从一开始,他的温柔就不是偶然,而是蓄谋已久的喜欢。
“我愿意。”苏晓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陆承泽,我也喜欢你。”
陆承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雪松味,让人觉得特别安心。晚风拂过,吹起两人的衣角,远处的路灯亮了起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
在一起后的日子,比苏晓想象中更甜蜜。陆承泽会把她的喜好记在备忘录里,会在每个纪念日准备小惊喜,会在她加班时,带着她爱吃的零食来接她;他也会在她有自己的想法时,鼓励她去尝试,在她遇到挫折时,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苏晓偶尔会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承泽总是笑着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因为你值得被好好疼。”
后来他们搬进了一起买的房子,阳台种满了苏晓喜欢的向日葵,客厅的书架上,一半是她的言情小说,一半是他的专业书,冰箱里永远有他给她准备的酸奶和水果。每个周末的早上,苏晓都会赖在床上,等陆承泽把早餐端到床边,然后听他讲今天的计划——或许是去公园散步,或许是去看一场电影,或许只是在家窝着看剧。
苏晓靠在陆承泽怀里,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满是幸福。她终于明白,好的爱情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像陆承泽这样,用成熟的温柔,把所有的疼惜都藏在细节里,让她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都能感受到被爱包围的温暖。
晚风再次吹过,带着家里淡淡的饭菜香,陆承泽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余生还长,我会一直疼你。”
苏晓笑着点头,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有他在,往后的每一个日子,都会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