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山的寒潭边,苏凝霜握着“断雪剑”的手微微发颤。她刚躲过仇家追杀,左肩中了毒箭,鲜血浸透了浅青色的侠女袍,眼前阵阵发黑。就在她即将栽倒的瞬间,一道玄色身影如疾风般掠过,指尖精准点中她的穴位止血,带着冷香的衣袖拂过她的脸颊。
“姑娘,小心。”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疏离。他背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剑鞘上刻着“墨渊”二字,面容冷峻,眉眼间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是墨渊,江湖中最神秘的剑客,传闻他独来独往,从不过问江湖纷争,却没人知道他是当年被灭门的“凌霜阁”唯一幸存者。
墨渊替苏凝霜拔出毒箭,敷上自制的解毒药膏,动作利落又轻柔。“仇家已被我引开,你且在此调息。”他留下一壶清水,转身欲走,却被苏凝霜抓住了衣袖。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苏凝霜,敢问公子姓名?”她抬着头,眼里满是感激,断雪剑上的寒气似乎都被这一眼融化了几分。
墨渊顿了顿,终究还是留下了名字:“墨渊。”
那一天,寒潭边的水流声伴着两人的呼吸,成了彼此心中难以磨灭的印记。苏凝霜不知道,这场初遇,早已注定了他们日后的爱恨纠缠;墨渊也没想到,这个眼神清澈的姑娘,会成为他复仇路上唯一的牵挂。
自寒潭一别,苏凝霜和墨渊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
他们曾在江南的画舫上共赏月色,墨渊为她弹奏失传的《凌霜曲》,苏凝霜为他舞剑,断雪剑的寒光映着她的笑,让墨渊冰冷的心有了暖意;他们也曾在漠北的风沙中并肩作战,对抗觊觎“凌霜阁”秘宝的江湖败类,墨渊替她挡下致命一击,肩上的伤口让苏凝霜红了眼眶。
苏凝霜渐渐爱上了这个外冷内热的剑客,她会偷偷给他绣剑穗,会在他练剑时递上热汤,会在他提起往事时,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墨渊,以后我陪你。”
墨渊也动了心,他开始犹豫要不要放弃复仇,想带着苏凝霜找个清净地方,远离江湖纷争。可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个让他心碎的秘密——苏凝霜的父亲,正是当年联合外敌,灭了“凌霜阁”的罪魁祸首之一!
那天,墨渊拿着从父亲旧物中找到的密信,站在苏凝霜面前,眼神冷得像冰:“苏凝霜,你接近我,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为了打探‘凌霜阁’的秘宝?”
苏凝霜愣住了,手里的剑穗掉在地上:“墨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父亲他……”
“够了!”墨渊打断她,拔出墨渊剑,剑尖指着她的胸口,“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凌霜阁的仇,我会亲手报,包括你父亲,还有……你!”
苏凝霜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这样对她。她后退一步,握住断雪剑,声音带着颤抖:“墨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感情?”墨渊冷笑,“在血海深仇面前,感情一文不值!”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苏凝霜一个人在原地,心如刀割。
从此,两人成了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仇人。墨渊四处寻找苏父的踪迹,手段狠厉;苏凝霜则一边保护父亲,一边试图向墨渊解释,却屡屡被他拒绝。他们曾在华山之巅交手,断雪剑与墨渊剑相撞,火花四溅,却都在最后一刻收了手——心里的爱意,终究没能被仇恨彻底淹没。
苏父终究还是被墨渊找到了。在凌霜阁的旧址前,墨渊举着墨渊剑,对准了苏父,苏凝霜挡在父亲面前,哭着说:“墨渊,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查清楚当年的真相!我父亲他不会做那种事的!”
就在这时,当年真正的主谋,江湖盟主赵天雄突然带着人马出现,笑着说:“墨渊,多谢你帮我找到苏老贼,今日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们这两个仇家!”
原来,当年灭凌霜阁的主谋是赵天雄,他故意伪造密信,嫁祸给苏父,就是为了借墨渊的手,除掉苏父这个心腹大患,独吞凌霜阁的秘宝。
真相大白的瞬间,墨渊看着苏凝霜,眼里满是愧疚和后悔。他冲上去,与赵天雄交手,苏凝霜也拔出断雪剑,和他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招式间满是熟悉的默契,墨渊替苏凝霜挡下暗器,苏凝霜为墨渊牵制敌人,曾经的隔阂与仇恨,在共同的敌人面前,渐渐消散。
最终,赵天雄被他们联手打败,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苏父也洗清了冤屈,却因当年被胁迫时的懦弱,自请退出江湖,闭门思过。
凌霜阁的旧址前,只剩下苏凝霜和墨渊。墨渊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颤抖:“凝霜,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不该……”
苏凝霜打断他,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却笑着摇了摇头:“墨渊,我知道你心里苦。只要真相大白,只要你还在,就够了。”
墨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墨渊剑和断雪剑靠在一旁,剑穗轻轻缠绕在一起。“凝霜,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们放弃江湖纷争,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苏凝霜点头,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经历了这么多爱恨纠葛,他们终于明白,真正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有彼此在身边的安稳;真正的爱情,不是一帆风顺的甜蜜,而是在风雨过后,依然能紧紧握住彼此的手。
后来,江湖上再没了墨渊和苏凝霜的消息。有人说,他们去了江南,开了一家小茶馆;有人说,他们隐居在苍梧山,守护着寒潭边的回忆。但无论在哪里,人们都相信,那对曾经历过爱恨情仇的剑客,一定过上了他们想要的生活,让剑影归于平静,让情丝缠绕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