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日头正暖，从私房菜馆出来的两人站在门口稍作停顿。青梧伸了个懒腰，提议道：“要不，咱们去老巷子里走走？”大勋立刻点头附和：“好啊，走呗！”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将它们晒得微微发烫，连鞋底踩上去都带着些许热度。两旁墙头探出的月季随风轻晃，花瓣像调皮的小精灵一样飘下来，恰好落在青梧的发间。

大勋的目光被那片花瓣吸引住，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指尖快要碰到她的发丝时却突然停住，像触电般缩了回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哑：“你头发上……有片花瓣。”

青梧伸手摸了摸，找到那片花瓣后捏在指尖，笑得眉眼舒展：“这巷子真舒服，感觉时间都被泡软了。”她转过脸，看着他，“你平时休息的时候，喜欢这种地方吗？”

“以前经常跟朋友找个老茶馆坐半天，”大勋漫不经心地踢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不过现在嘛……更想找个伴儿一起待着。”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的直白，耳朵尖瞬间红透，赶忙别过头掩饰窘迫。

青梧却笑得越发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巧了，我也是。”

两人并肩而行，影子在阳光下交错拉长，胳膊肘时不时轻轻碰在一起。那种微妙的触感像细小的电流，顺着皮肤窜进心底，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可谁也没有刻意躲开。路过一家卖老式冰棍的小摊时，大勋快步跑过去买了两支绿豆沙的，递给她时手指不小心擦过她的指尖，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对视一笑，那点小小的尴尬里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甜蜜。

下午，青梧要去工作室。大勋开车送她到楼下，临下车时，青梧忽然凑近，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只偷吃成功的小雀，留下一句轻快的“晚上聊！”便推开车门跑进了大楼。

大勋僵在驾驶座上，抬手抚住被亲过的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烫得他耳根发热，心跳如擂鼓。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傻笑着坐在车里，足足呆了十分钟才反应过来发动引擎。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浸满了蜂蜜的蜜罐，甜得让人心头一颤。两人都很忙，却总能在日程表的缝隙里挤出时间见面。有时是大勋收工早，绕远路去青梧的工作室送一杯热奶茶，在她忙碌的身影旁默默陪着；有时是青梧加班晚归，大勋就在她家楼下的长椅上等着，看着她的窗户亮起灯光，再发条消息假装随意地说道：“我刚好路过。”

某天晚上，何老师又组了个局，还是那帮熟悉的面孔。张若昀端着酒杯凑到大勋身边，调侃道：“行啊你，这才多久，眼神都快黏人身上了。”

大勋没反驳，只是笑笑，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另一边正与人交谈的青梧。她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毛衣，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暖意，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散场时，大勋去取车，青梧站在路边等他。夜风微凉，她缩了缩脖子，把下巴埋进毛衣领子里。等到大勋把车开过来停下，他却没有立刻解锁，而是先从后座拿起自己的外套，绕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肩上。

“别着凉了。”他的声音很低，隐约透着些紧张。

青梧抬头看他，路灯的光映在他的眼里，像盛满了星星。她拢了拢外套，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莫名让人觉得安心。“谢谢。”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这次不再是脸颊。

大勋彻底怔住了，等他回过神来，青梧已经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绕到驾驶座时脚步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快到青梧家小区时，大勋忽然开口：“下周我有两天假，要不要……一起去周边走走？”

青梧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好啊！去哪儿？”

“还没定，”大勋笑了笑，“你想去哪儿都行。”

“那就去有海的地方吧，”青梧望着窗外掠过的夜景，“我想看看日出。”

“没问题。”大勋握紧方向盘，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各种细节：订什么样的酒店、带些什么东西、查好天气预报……

车停在小区门口，青梧解开安全带，却没有马上下车。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大勋：“大勋，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大勋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化成了一滩温水。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低而温柔：“我也是。”

有些感情，无需轰轰烈烈的誓言，就像此时此刻，晚风温柔，灯光正好，你眼里有我，我心里有你，这就足够让往后的漫长岁月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