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么生气，是真的担心我身份暴露，还是担心我连累了你？”
她倔犟的看着纪伯宰，丝毫没有意识到今夜的险峻。
纪伯宰抬起手，做势要打她，却还是停在了空中。
“你打啊，打啊。”
话音一落，纪伯宰的巴掌也随之落下。
她微微偏头，震惊到忘记了挣脱纪伯宰的掌控。
他的力气或许没有那么大，可她的脸却火辣辣的痛。
“祝栀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讨厌被的纪伯宰念全名，往往这个时候，都是纪伯宰最生气的时候。
她吸了吸鼻子， 垂下的目光看见了地上那副摊开的画卷，看见傅语岚的眼睛。
“师父都没打过我，纪伯宰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打我。”
她抬头，眼底带着毫不遮掩的厌恶，一如初见时对他的不待见。
因为是彼此最熟悉的人，往往知道刀子往哪里戳最痛。
师父说他们是家人，她偏要以此为刃刺向纪伯宰的心，让他也不好过。
果然，攥紧她手腕的力气松了些许。
祝栀枝趁机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将地上的画卷捡起来，卷好，继续向前走。
“祝栀枝收起你的小脾气，离开了章尾山，你以为谁还会惯着你。”
她离开的步子一停，心口刺痛一阵一阵的传来，她吸了吸鼻子，嘴硬的话再也说不出。
缓过来后，继续向前走去，不过没走几步，就被追上来的纪伯宰拦住了去路。
她向左被拦，向右被拦，最后只好站在原地。
听见纪伯宰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他的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木木，服个软不行吗？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不管你。”
祝栀枝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木木，服个软好不好，师兄知道错了，师兄不该打你。”
他弯腰去看她，听见她嗡嗡道：“纪伯宰，连你也欺负我……”
她的一颦一笑他都熟悉，自然也听出了她声线里的颤音，她在哭。
随后，她抬头，那双泪水更加确定了纪伯宰的猜想。
“纪伯宰，你就是变了，你就是讨厌我。我从来没有说过要你管，就算你今天把我丢出去，我也绝对不会对你死缠烂打。”
泪水向下滴落，这是重逢后她对纪伯宰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却没有一句话是在索求，她的一言一语都是在将他向外推。
纪伯宰用指腹擦过她脸上的泪，可他一触碰，祝栀枝就向后躲，像是厌恶他的触碰。
“别躲了，是我错了，我没有讨厌你，没有不管你，也不会把你丢下。木木，别哭了，都是师兄的不好，以后都不会凶你。”
他越是哄，祝栀枝的泪就越是汹涌的向下滚落。
祝栀枝将他的手推开，根本不领情。
“骗子，你把我扔在寒潭不闻不管，我要师兄，不要你，纪伯宰，我不要你，我要我的师兄……”
祝栀枝的话让纪伯宰愣住，他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变了……
他指尖颤抖，害怕。
伸手捧着祝栀枝的脸，吻住她的眉心，看似在安慰她，实则自己也在向她索取温度。
“好，要师兄，不要纪伯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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