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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裴夏很早就醒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陈序的话在脑海里回响。
“他去了北京，和姜笙一起。”
她拿起手机，再次点开那张社团照片。
余承恩和姜笙站在一起，距离很近。
她放大照片，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平静，淡然，没有她熟悉的阴郁。
原来离开她之后，他过得很好。
她开始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
是不是她做得不够好？是不是她给他的压力太大？是不是她不够理解他的痛苦？
也许姜笙更适合他。
他们都学物理，都有相似的经历，都能理解彼此的伤痛。
而她，只是一个局外人。
上午的课她心不在焉，教授在讲台上讲解量子力学，她却一直在走神。
教授“裴夏？”
教授点名。
教授“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她愣愣地站起来，完全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裴夏“抱歉，我没听清。”
教授皱了皱眉。
教授“坐下吧，认真听讲。”
下课后，林小雨关切地问：
林小雨“你没事吧？今天状态不太对。”
裴夏“没事。”
她勉强笑笑。
裴夏“昨晚没睡好。”
她独自来到图书馆，坐在靠窗的位置。
阳光很好，但她感觉不到温暖。
她打开笔记本，翻到以前的日记。
【今天他又没来上课，很担心。】
【他说活着很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我们吵架了。他说他们是一类人，都在泥潭里。】
每一页都记录着他们的挣扎和痛苦。
也许陈序说得对，知道真相后，她应该好受些。
但为什么心里更难受了？
她给陈序发消息：
【他们还在一起吗？】
陈序很快回复：
【不太清楚，我很久没和他们联系了。】
她关上手机，把头埋在臂弯里。
下午，她去了心理咨询室，这是她第一次来。
心理咨询师“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咨询师温和地问。
裴夏“我……”
她不知从何说起。
裴夏“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心理咨询师“慢慢说。”
裴夏“我前男友消失了，现在才知道他去了别的城市，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
心理咨询师“你很难过？”
裴夏“不只是难过。”
她握紧双手。
裴夏“我在想，是不是我的问题？是不是我不够好？”
咨询师静静听着。
裴夏“我们在一起时，他很不快乐，现在他看起来很好。”
她声音哽咽。
裴夏“所以我在想，也许问题在我这里。”
心理咨询师“你觉得自己不够好？”
裴夏“是。”
她低下头。
裴夏“如果我做得更好，他也许不会离开。”
咨询师递给她一张纸巾。
心理咨询师“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咨询师说。
心理咨询师“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擦掉眼泪。
裴夏“可是……”
心理咨询师“没有可是。”
咨询师温柔地说。
心理咨询师“你要学会原谅自己。”
离开咨询室，天色已晚。
她走在校园里，路灯刚刚亮起。
她拿出手机，删除了那张社团照片，然后取消了对所有可能看到他的社交账号的关注。
是时候放手了。
虽然心还在痛，但她知道，必须向前走了。
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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