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会就这么算了

第11章：综艺录制，毒舌再战

保姆车刚停稳，姜明薇就推门下车。风卷着晨露味扑在脸上，她抬手扶了扶耳侧的碎发，指尖掠过耳骨时顿了半秒——昨晚那封匿名邮件里的热成像图还在脑子里打转，顾明川的身影像根刺扎在仓库角落。

助理快步跟上，低声汇报：“星澜仓库的IP定位已经交叉验证三次，信号源来自姜宇名下废弃公司的旧服务器机房，物理地址和节目组备案的临时仓储区重合度百分之八十九。”

她点头，把手机锁进工作包夹层，“先不动。他们想让我在镜头前乱，我就偏要稳。”

综艺录制棚的大门在眼前打开，灯光刺眼，人声嘈杂。她踩着高跟鞋迈过门槛，一眼就看见姜雨柔正贴在副导演耳边说话，手指绕着发尾，笑得乖巧。那副“我什么都没做”的表情，熟得像是从同一个模具里浇出来的。

抽签环节开始前五分钟，任务卡被放进透明签筒，按流程该由选手代表随机抽取。姜雨柔忽然“哎呀”一声，假装被地胶绊了一下，手肘一歪，整排签筒哗啦倒地，卡片四散。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蹲下捡拾，动作慢条斯理，还特地把一张标着“机关操控组”的卡塞进最底层。

导播台传来轻笑：“这下可麻烦了，顺序全乱了，只能重新洗牌，按到场顺序补抽吧。”

姜明薇站在队尾，自然成了最后一个。

“姜明薇，你抽到的是舞台机关组主控位。”工作人员念出结果，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

全场安静了一瞬。这个任务是出了名的坑——要同步操控升降台、烟雾机、追光轨道，还得配合舞者走位，稍有差错就是全场NG。上季有个男艺人干到第三遍直接崩溃离场。

姜雨柔立刻换上心疼脸，小跑过来：“姐姐，这么难的任务给你，会不会太累了？要不我帮你分担一点？”

镜头唰唰对准两人，弹幕已经开始刷“白月光妹妹上线”“姐姐别傲娇了快接受帮助”。

姜明薇没接话，而是拿起旁边的话筒，声音不大，却穿透全场：“有些人啊，嘴上说着替别人考虑，手里却偷偷把最难的任务塞给别人。”

她弯腰捡起一张散落的任务卡，举到镜头前：“你说你怕我累，怎么不怕自己出力？担当这东西，不是靠眼泪和撒娇就能装出来的。”

全场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压抑的笑声。

她目光直戳姜雨柔：“你要真想帮我，不如先把刚才‘不小心’碰倒签筒的手收回去？监控可还开着呢。”

导播间传来一声闷笑，摄像大哥毫不掩饰地给了姜雨柔一个大特写——她脸色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想辩解，最后只憋出一句：“我……我是真的没注意……”

“没事。”姜明薇把话筒递还给工作人员，语调轻松，“下次注意点，别让‘意外’太多，观众都看腻了。”

周围几个选手忍不住笑出声。有人小声嘀咕：“这操作也太明显了吧。”另一个接话：“人家是千金小姐，当然觉得咱们背锅天经地义。”

舆论风向肉眼可见地变了。

顾明川就是在这时候走进来的。

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温和笑容，活脱脱一副“德艺双馨前辈”派头。他拍了拍手，吸引众人注意：“来晚了抱歉，听说这边有点小摩擦？大家都是同行，何必搞得剑拔弩张。”

他走到姜明薇面前，语气诚恳：“小姜，我知道你能力强，但综艺是团队合作，不是个人秀。太尖锐的态度，容易影响团队和谐。”

全场镜头瞬间聚焦。

姜明薇转过身，正面对着他，没笑，也没退后半步：“顾老师说得对，综艺是团队合作。”

她顿了顿，声音清亮：“可团队合作的前提是公平。有人自己不出力，专挑软柿子捏，完了还站出来当和事佬，这就不是和谐，是纵容。”

顾明川眼神微闪。

她继续道：“我们来这儿是创造价值，不是看谁更会演楚楚可怜。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在干活，谁在演戏，心里都有数。”

现场一片寂静，连导播都忘了切镜头。

她环视一圈，唇角微扬：“至于‘尖锐’？我不觉得指出问题叫尖锐，真正的尖锐，是有人一边笑着握手，一边往你背后捅刀子。”

这句话落下，全场哗然。

摄像师反应极快，立刻扫过顾明川的脸——他笑容僵了两秒，随即恢复如常：“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学会收敛。”

“收敛？”姜明薇笑了，“顾老师，您上个月在发布会上说对手‘演技像木头’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收敛？说投资人‘脑子进水’的时候，怎么不怕破坏行业和谐？”

她往前一步，声音压低却不容忽视：“双标这种事，建议少用。用多了，人设容易塌。”

全场爆笑。

连一向中立的制片人都忍不住摇头：“这丫头，嘴是真毒。”

顾明川脸色彻底冷下来，但场合不对，发作不得，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拍拍她肩：“有个性，挺好。”

她没躲，反而迎着他视线：“谢谢夸奖。不过比起个性，我更在意真相。比如——某些人明明没报名，为什么能突然空降录制？节目组审批流程，是不是也该透明一下？”

顾明川瞳孔一缩。

导播间瞬间炸锅。

副导演慌忙凑到总监耳边：“她怎么知道顾老师是临时加的？名单昨晚才定……”

总监盯着屏幕，脸色发青：“闭麦！快切广告！”

可镜头已经拍到了顾明川那一瞬间的错愕。

姜明薇收回视线，转身走向自己的候场区，步伐稳定，背影挺直。她从包里抽出任务流程表，翻开第一页，指尖在“机关组调试时间：14:00-15:30”这一行轻轻划过。

助理凑近：“技术组刚回传消息，星澜仓库的监控硬盘有加密分区，正在破解。另外，傅医生那边……”

“先不说他。”姜明薇打断，“盯紧节目组动向。顾明川不会就这么算了。”

话音未落，导播突然宣布：“原定流程调整，机关组任务提前至下午两点！各小组十分钟内集合准备！”

她抬眼看向导播台，对方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

“急了？”她冷笑，“越急越容易漏破绽。”

她站起身，整理袖口，对着镜头方向扬了扬下巴：“行啊，那就早点开始。正好让我看看，谁的手还在暗地里搅局。”

全场灯光骤亮，音乐响起，新一轮录制即将开始。

她走向舞台侧边的控制台，脚步沉稳。

控制台下方，一根不起眼的数据线接口微微松动，金属触点泛着淡淡的磨损痕迹。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根线。

下一秒，头顶的追光灯突然闪烁两下，随即恢复正常。

她没抬头，只是把那根线往里轻轻一推，扣紧。

然后站起身，拿起对讲机：“控制室，我是姜明薇。设备自检发现D-7接口接触不良，已手动修复。建议你们查一下线路日志，别到时候——”

她顿了顿，声音带笑：

“——升降台塌了，又怪我操作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