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坐在“红发海贼团”专属的橡木吧台前，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水晶酒杯。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夸张又刺耳：“路飞先生，您觉得香克斯船长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
屏幕里的路飞抓了抓蓬松的黑发，露出那招牌式的、带着点傻气的懵懂笑容：“嗯……大概是我把他的酒偷喝光吧！”
台下观众爆发出哄堂大笑。香克斯却微微眯起了眼，转动酒杯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垂眸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昨晚的画面——路飞穿着他宽大的衬衫，趴在他怀里，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浆果，偷偷往他珍藏的酒桶里倒可乐。那眼神里的狡黠与无辜交织在一起，像一颗裹着糖衣的小炸弹，让他连假装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听他发出小猫似的抗议声。
“关于喜欢……”香克斯低低地笑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咙里传来熟悉的灼热感，心里却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主持人问“香克斯最喜欢的东西”，路飞答了“冒险”“自由”“朋友”，每一个答案都坦荡得像正午的阳光。可只有香克斯自己知道，他藏在心底的答案，是路飞后颈那道浅浅的、几乎要消失的疤。那是多年前他把草帽第一次扣在少年头上时，无意间留下的印记。无数个无人知晓的夜晚，他会低头吻上那道疤，感受着少年温热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在心里一遍遍地确认：这个孩子，是他生命里最意外的宝藏。
“路飞，你又说谎了。”
香克斯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从厨房门口传来时，路飞正手忙脚乱地把最后一瓶“珍藏版橘子汁”（其实是他偷偷换成可乐的酒）藏进柜子深处。他猛地回头，看见香克斯倚在门框上，独眼里的笑意深不见底，仿佛早已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我、我没有！”路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泛红的耳廓——这是他说谎时改不掉的习惯，“我只是……只是怕你喝酒伤身体！”他努力板起脸，试图让自己的理由听起来更可信一些。
香克斯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影带着属于成熟男人的压迫感，将路飞笼罩在一片带着酒气的阴影里。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捏住路飞的下巴，摩挲着他柔软得像果冻一样的唇瓣：“哦？那你说说，我酒柜里少的三桶‘ burn· 酒’，是被谁换成了橘子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刻意的蛊惑。
路飞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天花板，嘴硬道：“大概是……大概是幽灵公主佩罗娜干的吧！她不是最喜欢搞恶作剧了吗！”
看着他这副拙劣却又无比认真的模样，香克斯忽然低低地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触的皮肤传到路飞心里。他知道路飞在撒谎，从东海风车村那个只会追着他问“海贼是不是都很自由”的小男孩开始，他就看透了这孩子所有的小把戏。可他就是讨厌不起来，甚至觉得那泛红的耳廓、那说谎时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得逞后偷偷扬起的嘴角，都像小猫的爪子一样，一下下挠在他的心上，让他心甘情愿地掉进这个名为“路飞”的甜蜜陷阱里。
“下次想换酒，至少选个我喜欢的口味。”香克斯松开手，顺手揉了揉路飞的头发，把那原本就不整齐的黑发弄得更乱了，“比如，橘子味的朗姆酒？我倒是可以考虑尝尝。”
路飞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星星，猛地抱住香克斯的胳膊，把脸埋在他的衣袖里蹭了蹭：“香克斯你果然不生气！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香克斯失笑，顺势回抱住他，将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发顶。他能清晰地闻到少年身上阳光和海水的味道，那是属于路飞的、鲜活的气息。他知道全世界都觉得路飞是个会把天聊死的笨蛋，可只有他清楚，这孩子那些看似拙劣的谎言里，藏着多少笨拙又滚烫的温柔——就像他明明怕黑，却会在每个听说他要去危险海域的深夜，悄悄溜进他的房间，缩在他身边睡一整晚，只是因为觉得“这样香克斯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香克斯，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某个星光璀璨的夜晚，路飞躺在“红发海贼团”的甲板上，双手枕在脑后，突然仰起头问。香克斯躺在他身边，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雪茄，烟草的味道在夜风中轻轻飘散。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侧过头，看着少年被月光勾勒出的清晰轮廓。
“今天采访的人说，海贼的羁绊都是暂时的……”路飞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可我觉得不是。”
香克斯也侧过身，用没拿雪茄的手撑着脑袋，目光温柔地落在路飞脸上。月光洒在路飞清澈的眼眸里，像盛了一汪细碎的星辰。他忽然想起那次直播，主持人打趣地问路飞“为什么喜欢香克斯”，路飞当时干笑了两声，表情极不自然地摆手：“谁、谁说我喜欢他啊！”
当时镜头没拍到的是，台下的香克斯正端着酒杯，独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能溺死人。他当然知道路飞在说谎，就像他知道自己那些插科打诨的俏皮话里，藏着多少从未宣之于口的认真。
“路飞，”香克斯伸出手，轻轻捏住他的脸，指腹感受着少年皮肤的细腻温热，“你还记得我把草帽给你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记得！”路飞立刻坐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片海，“你说‘等你成为出色的海贼，再把它还给我’！”
“还有一句。”香克斯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说‘这顶草帽，是我最重要的宝物’。”
他顿了顿，指尖缓缓拂过路飞放在心口的、那顶传承了两代人的草帽，布料的纹理粗糙又熟悉。“所以，路飞，”他的独眼里映着漫天星光，也清晰地映着少年的身影，“只要你还戴着它，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
路飞愣住了，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猛地扑进香克斯怀里，像只终于找到归属的小兽。他把脸深深埋在香克斯的颈窝，呼吸间全是属于他的、带着酒气的安心味道。“那说好了！”他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带着点鼻音，“我一定会成为海贼王，然后……然后永远和你在一起！”
香克斯收紧手臂，将少年完全圈在怀里，在他柔软的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海风掠过甲板，带着咸湿的自由气息。他知道路飞的梦想是成为海贼王，而他的梦想，就是陪这个少年走完这场名为“冒险”的旅程，直到草帽的誓言在时光里落成永恒的烙印。
这世上或许有千万种定义“永远”的方式，但对香克斯和路飞而言，“永远”就是草帽下的并肩，是谎言里的真心，是无数个星光夜晚里，那句未曾说出口却早已刻在心底的——“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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