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瓦片碎了一地。
“不是吧?!这很难修的啊!谁干的?!”白稚予黑着脸冲出门,持剑望着地上四仰八叉的人影,怒火中烧。这屋顶他已记不清修了多少回,如今总算逮着了罪魁祸首。他将长剑抵在对方额前,地上的人抬眼看见近在咫尺的剑尖,干笑道:“哎呀,别这么急嘛?先让我起来如何?”
话音未落,白稚予已蹲下身,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他,用剑尖戳了戳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我可不会像你一样蠢到这种地步。”
不料对方突然抽出短刀直刺而来!“我靠!”白稚予连退数步,暗骂道:“真够阴险的,居然还藏着刀!”那人手持短刀摆开架势,白稚予转动长剑嘀咕:“私闯民宅还敢跟我动手…罢了,小爷就陪你玩玩。”刚摆好姿势,却见对方收刀入鞘,用看中二病的眼神打量他:“不会真以为我要打架吧?那你可大错特错了。”白稚予愣了几秒,随即勃然大怒,不管不顾地挥剑劈去:“敢耍小爷!拿命来!”
神秘人也不作声,仿佛在陪疯子演戏。白稚予健步前冲,刀光闪过残影,正待嘲讽却见对方早已闪至一旁。几轮交锋后,白稚予气喘吁吁地发现根本碰不到对方衣角,只能瞪着气定神闲的神秘人破口大骂。那人忽然凑近,自来熟地揽住他肩膀:“早说了不想动手,你看,想打又打不着吧?”
白稚予嫌恶地拍开他的手,直切主题:“你到底是什么人?”神秘人叉腰昂首,手中短刀转得飞快,笑得既灿烂又欠揍:“可算问对人了!我!顾知雨!一个平平无奇却胸怀大志的剑士!”白稚予猝不及防,看着摆造型的顾知雨爆笑出声:“我还以为多大来头!原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剑士?笑死人了!”顾知雨恼羞成怒,反唇相讥:“那你呢?”白稚予笑容一收,得意洋洋挥动长剑:“本人可是天下第一白稚予,比你强多了!”听到两人名字相似本觉有趣,但顾知雨听到“天下第一”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什么天下第一啊哈哈哈哈!”
这场不打不相识的闹剧,最终化作小院里此起彼伏的笑声,两个中二病互相嘲笑成了最佳笑料。
半个时辰后笑声渐歇,两人并肩躺在草地上看日落。白稚予举剑对着夕阳比划,剑身镀上流金辉光。顾知雨用脚尖碰碰他:“喂,还在做天下第一的梦呢?”白稚予挥剑放出豪言:“说不定真能成!到时候可别羡慕我。”顾知雨别开脸轻嗤:“切!谁羡慕谁还说不定呢。”
“顾知雨我听得见!我肯定会比你厉害!”
“哎呀生什么气嘛——唉唉唉把剑放下!”
“在我成为天下第一前,就先拿你当靶子练手!”
“……”
夜深时分,白稚予挡在门前:“我这塞不下你,快回去!”顾知雨却死缠烂打,整条胳膊搭在他肩上念经似的:“就让我借宿嘛——求你了!”白稚予浑身写满拒绝,恶声威胁:“不行!非要留宿的话你最好整晚睁着眼睛睡!”顾知雨顿时认怂,干笑着摆手:“算了算了,我回去就是了。”
“下次绝对不放过顾知雨……明天再修瓦片吧。”白稚予呈大字型瘫在床上,念着念着便沉入梦乡。或许明天的时光,又要浪费在那家伙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