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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

天地剑心:鸾鸾入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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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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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富贵的寒潭到风庭云的宅院,这段路小鸾鸟飞了许多天,但唯独今日却像踏着云絮般轻快。

小鸾鸟绘声绘色地同小蜘蛛描述了这几日的情形,小蜘蛛又向风庭云重述着小鸾鸟的话,风庭云着重确认了兵人看到了信,烛光映在风庭云的脸上,少女的脸颊多了两团红晕。

她别过脸去,笑得甜蜜又有些不自在。她猛起身,开始东翻翻西找找,最终又将那幅花样找了出来。

不久。

小蜘蛛.未化形“风姐姐,你的妆……好像浓了点。”

小蜘蛛与小鸾鸟望着眼前姹紫嫣红的脸倒抽一口冷气。

·风庭云·“不管怎样,这是我喜欢的样子。”

风庭云抓起桌上的剑,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扬起的裙摆掠过门槛,惊飞了阶前啄食的雀儿。

风庭云回身笑着朝两只小妖摆摆手。

·风庭云·“我虽然喜欢师兄,但不会为他改变自己。我可是王权山庄的首席女弟子。”

小鸾鸟望着风庭云的背影,一时有些神往。

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真好。

月光碎银般铺满窗棂时,风庭云不知何时已经回了房,但和出门时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大不相同。此刻她伏在案头,发髻散成泼墨,泪水在脸上洇出两道红河。

小鸾鸟看着她,凑到小蜘蛛的耳边低声细语。

小蜘蛛.未化形“小鸟儿问你,你师兄跟你说了什么?不要难过,明天我们不要把脸涂那么白……”

风庭云摆了摆手。

·风庭云·“他没来,只差人带话,说让我好好练剑。”

说完风庭云将手松开,手中紧握着的花,便掉在了土地上,像她珍藏的心意一般。小鸾鸟看得心里不是滋味,心想就算是拒绝,也该当面亲自说清楚,假手他人拒绝算什么,这般高高在上,真让人心寒。

小鸾鸟.未化形“他有点过分了。”

小鸾鸟很生气。

风庭云却抱过酒壶,灌下一大口,心想:“没关系!他定是喜欢剑术强的女人!我可以的,我风庭云一定能成为一气盟最强的女剑客!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真的可以…”还没想完,风庭云摇摇晃晃地又趴下了,这次彻底睡着了。

酒壶里的酒,洒了一桌子。

小蜘蛛慢慢地爬到风庭云面前,她多希望自己也能像风庭云那样,不管受了多少伤害,依然不曾动摇过自己的信念,活得那么坚定,活得那么“有样”。不像她,谁都可以欺负,只是想活下去,都难。

王权弘业房内烛火轻晃,金兰面具在青砖墙上投下斑驳暗影。富贵背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蜷起又舒展,目光定定地望着墙上挂着的金兰面具,他已经站在这里看了许久。

费总管往鎏金狻猊炉里添了块沉水香,烟雾掠过他低垂的眼角:“按理说,老爷的金兰面具,是任何人都不能动的,偏生费爷爷年迈,眼神不济了。”

富贵听到费总管的暗示,这才抬手将鎏金面具扣在脸上。少年的声音闷在面具里。

·王权富贵·“这面具,是我娘送给爹的。我娘虽然已经去世,但我爹没有一刻忘记过她。”

“何以见得?”

这面具王权弘业不许任何人碰,可他不管何时到这,面具永远一尘不染。

费总管喉头滚动,终究只叹出半句:“所以小少爷,你要体谅,老爷他对你,并非真的无情。”

今天是富贵的生辰,但他爹却不愿见他。因为他的生辰,正是淮竹的忌日。王权富贵又顿了顿,心中泛起阵阵苦楚。我爹…是不是很恨我?

“小少爷可千万别这么想,老爷只是说,如此大好时光,小少爷应潜心修炼,早日挥出天地一剑。”

面具下,富贵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个表情,却是苦笑。

·王权富贵·“费爷爷,我想知道关于这个面具的故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关于老爷的过去,费爷爷不敢妄言,还请小少爷谅解。”富贵闻言别过头去,指尖在面具冰冷的表面摩挲,眉眼平添了一丝失落。

月光透过竹枝,在“爱妻东方淮竹之墓”的碑文上织出银斑。上面落了几片青绿色的竹叶,一双大手温柔地将竹叶拂去,剑茧摩挲着碑上的字。王权弘业静静地坐在墓前。与平日的威严不同,此刻,他卸了家主威仪,佝偻在墓前,神色落寞。酒浆倾入瓷盏,在杯中晃出琥珀漩涡。

王权弘业看着淮竹的墓碑,二十多年过去了,淮水竹亭依旧,而他已是白首。这些年,为了把贵儿培养成最强兵人,自己注定无法成为一位好父亲。可是贵儿,越来越像当年的他…

竹影婆娑,夜深人静。三丈外的太湖石后,富贵正抱剑屏息聆听。

小鸾鸟飞到竹子上,富贵侧过头瞥了一眼发觉小鸾鸟的身影,气息微微波动。

王权弘业目光一凛,王权剑出鞘,霸道的剑气铺天盖地,整片竹林都弯成紧绷的弓弦。富贵立即拔出初雪剑应对,剑气破风,瞬间击散了王权弘业压来的攻势。对撞时,冲击波荡开,小鸾鸟被卷起来,又摔在了地上,滚了几圈。

富贵的目光瞥向草丛,确认小鸾鸟未受重伤后,迎着剑气踏碎满地竹骨,飞落在王权弘业面前。

王权弘业剑锋垂地,月光顺着刃口爬满霜鬓,方才碑前絮语的温存恍若错觉,眼前只有威严的王权家主。

·王权弘业·“若遇强敌,方才的分神,已够你死三次。”

富贵喉结滚了滚,目光黏在碑前袅袅残香上,他…想给娘亲敬炷香。

“敬香?呵,天地一剑,才是你该供奉的香火!”

一阵沉默中,王权弘业突然笑了,笑声带着冷意:“你知道,为什么你挥不出天地一剑吗?”

不等富贵回答,金属嗡鸣声骤响,王权弘业猛地攻过来,富贵退后一步,挡住弘业攻势,拧身攻击,去不料,这一剑过去,王权弘业不闪不避。富贵神色微变,忙将剑气转移到一侧。剑身偏移的片刻,王权弘业见其露出空门,手中的王权剑一转,剑背重重打在富贵的脊梁上。

心软!

富贵举剑格挡,初雪剑的剑刃划着王权剑剑刃而上,刃口相磨,迸出流火,却在距离王权弘业眉心三寸处,停下。弘业再一伸手,王权剑剑背重重打在富贵左腿上。

羁绊!

膝盖砸进湿润的泥中,富贵在剑刃寒光中看向父亲,他并不畏疼,但眼眶却红了。

不甘!

又是几下打在富贵握剑的手上,王权剑带着弘业的内力,剑背在富贵手背扫出鲜血淋漓的痕迹,初雪剑嗡鸣着插进湿润泥土,富贵已经没有再战的信念。

·王权弘业·“所有这些,都不是兵人该有的情感。你心深处的软弱,就是你始终无法挥出天地一剑的原因!”

王权弘业眼底的冰层裂开细微纹路,剑势却越发凌厉,剑背再次击中富贵膝盖。富贵支撑不住,半跪于地。弘业的剑背再朝富贵脸面抽来,富贵不得已,用手将王权剑生生握住。

富贵仰起的脸庞沾着泥浆和血珠,他看向自己的父亲。

#·王权富贵·“倘若贵儿,视父亲性命为草木,挥剑即斩,无情至此,父亲就满意了吗?”

富贵眼中的痛苦让王权弘业瞬间有些错愕,他蹙紧眉头,背过身去。富贵拿出王权弘业的面具戴了上去。

#·王权富贵·“父亲,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想知道面具的故事。”

面具…恍惚间,王权弘业转过身似乎看见了面前的富贵与过去的自己相重叠,那些恐怖的记忆涌上心头,满目鲜血和惨死的同伴,那些他拼命想要压住的记忆,不停冒出。

一时间,王权弘业身上的气息翻涌,他的手像铁钳般掐住了富贵的脖子,富贵不由得被压得连退数步。

戴着面具的王权弘业,早就已经死了,死在圈外,死在那棵…黑色的苦情树下。王权弘业的眼眶通红,声音不自觉地颤栗。

挚交挚爱一个一个都死在眼前,是什么样的光景,你见过吗?金兰面具下的王权弘业因情而败,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天真,只会害人害己!

富贵的视线模糊,脖颈上的压迫让他呼吸艰难,喉间只能挤出破碎的音节。

父亲…

王权弘业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松开手,将富贵重重推开。

·王权弘业·“你走吧,你母亲喜欢安静。”

弘业重新回到墓前,拿起酒壶,不再看富贵一眼。

富贵的鲜血滴落在淮竹的墓前,泛黄的竹叶上染上一抹暗红,竹叶轻轻晃动,似母亲的回应。富贵再次望了一眼母亲的墓碑,内心涌起一股孩童般的委屈,转瞬间,这股情绪便被他自己无声地压了下去。

他转过身,失落离开。

每年如此,他早该习惯了。他的生辰亦是母亲的忌日,他的父亲不会为他庆祝,因为他是…不配拥有和得到任何情感的兵人。

风起,带血的竹叶被吹至远处,落到小鸾鸟藏身的地方,此时她的眼中只剩下震惊。

兵人不是盟主的儿子吗?为什么会有父亲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

小鸾鸟看向富贵的背影,在竹林中,孤独单薄,他受的伤很重,走路有些不稳,但心中伤应该更重吧…小鸾鸟立即展开双翅跟了上去,她刚靠近富贵,便感觉到一阵剑风扫来,闪着寒光的剑尖直指她,像一只受伤后应激的野兽,脆弱又危险。

小鸾鸟.未化形“是我,是我,给你送信的小鸟儿!”

小鸾鸟连忙堆起笑脸,小心翼翼地闪避剑锋。

富贵皱眉,冷冷收起剑,蹲下身听她说话。只见小鸾鸟从身后拿出一株焉巴巴的杂草,放在他面前。

小鸾鸟.未化形“这叫小飞篷,止血效果可好着呢,给你!”

富贵顿了片刻,随即眼神黯淡。

·王权富贵·“不需要。”

富贵起身不在理会小鸾鸟,继续如行尸走肉般走远。

小鸾鸟看着富贵的身影,长叹一口气,感慨没想到让妖闻风丧胆的兵人,日子也一样不好过。

富贵走回院落,推门时低头看了一眼衣襟上那株药草。它仿佛也失去了生气,富贵拈住药草,片刻后,又松开了手,任由那根草随风飘远。屋门内的黑暗早已准备好迎接他,富贵的身影与夜融为一体,冷硬如石,静默如死。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希望,都被这寂静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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