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叶星死亡案的秘密重启,像一把钥匙,试图打开尘封五年的潘多拉魔盒。
贺峻霖在档案库的故纸堆里,找到了当年案件的一些非正式记录和私人调查笔记。笔记显示,叶星在自杀前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曾多次向朋友透露“有人偷走了我的颜色”、“我的画不再纯粹”等令人费解的话。当时警方倾向于这是艺术家濒临崩溃的臆想。
“偷走了颜色?”丁程鑫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这不像是指普通的剽窃。更像是一种……对创作灵魂被玷污的控诉。”
张真源则利用高超的黑客技术,恢复了叶星当年一个废弃的博客后台数据。在一个加密的草稿箱里,他们发现了几段未曾公开的文字:
“……K.Z.说得对,他们看到的只是符号,而不是灵魂。我的画成了镀金的标签……”
“……导师说这是‘必要的修饰’,但我知道,那笔触不属于我。它充满了贪婪的味道……”
“……婉姨的眼睛在发光,但那光不是给我的,是给那些数字的……我快窒息了……”
“K.Z.” 这个缩写引起了注意。结合时间点,极有可能就是失踪的电子工程师吴哲(Wu Zhe)!
“叶星和吴哲认识?一个画家和一个电子工程师?”刘耀文觉得不可思议。
“也许不是现实中的朋友,而是网络上的知音。”张真源分析道,“那个年代,有很多小众的匿名论坛,供一些不被理解的人交流。他们都曾是天才,都可能感到被周围的环境剥削或误解。”
线索逐渐清晰:吴哲的成果被导师剽窃,叶星的作品可能也被其导师(与吴哲的导师是同一人?)或推崇他的苏婉女士过度商业化甚至篡改,两个孤独而愤怒的灵魂在虚拟世界相遇,彼此倾诉。而他们的悲剧,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既得利益圈子。
“所以‘收藏家’的清算,不仅是为吴哲,也可能为叶星?”宋亚轩推测,“那‘嫉妒’的主题,是针对苏婉女士对叶星‘美’的定义权的嫉妒?”
“有可能,但感觉还不够个人化。”丁程鑫眉头紧锁,“那句‘你凭什么定义美’,背后的恨意太强烈了。除非……”
他猛地抬头:“除非凶手认为,苏婉女士不仅玷污了叶星的艺术,还以某种方式,直接导致了叶星的死亡!”
就在这时,马嘉祺接到了副局长的紧急召见。当他走进办公室时,感受到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副局长将一份报告推到他面前。“嘉祺,看看这个。内部纪律委员会收到的匿名举报,详细列举了你近期在‘收藏家’案件中的几次指挥失误,包括铂宫行动判断错误、剧院布控考虑不周导致队员受伤,以及……对某些潜在嫌疑人的关系处理不当。”
报告措辞严谨,却刀刀见血,直指马嘉祺的领导能力。最致命的是,里面隐晦地提到了马嘉祺与丁程鑫的亲密关系,质疑这种关系是否影响了判断的客观性——尤其是在苏婉女士的案子上,因为丁程鑫在大学期间曾选修过艺术史,并曾在一篇论文中引用过苏婉的观点,有过一面之缘。
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但在这个敏感时期,任何一点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
“高层压力很大。”副局长语气沉重,“媒体也在盯着。如果短期内再没有突破性进展,TNT小组可能会被重组,甚至……解散。你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马嘉祺拿着那份沉甸甸的报告走出副局长办公室,感觉脚下的地面都在晃动。雪松的气息仿佛被冻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他并不畏惧承担责任,但这种来自背后的暗箭,以及被曲解的感情,让他感到一阵心寒。
他回到小组办公室,众人立刻围了上来。看到他难看的脸色,大家都猜到了几分。
“是不是那些混蛋又施压了?”刘耀文怒气冲冲。
马嘉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报告放在桌上,声音沙哑:“继续工作。真源,峻霖,重点查叶星死亡当晚的所有细节,尤其是苏婉和那位导师的活动轨迹。浩翔,耀文,重新排查苏婉的社会关系,特别是艺术圈内与她有过节,或者对叶星事件知情的人。”
他的指令依旧清晰,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层包裹着他的坚冰,更厚了。
丁程鑫看着他独自走向里间办公室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当然知道那份报告里会写什么,那些关于他们关系的非议,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想上前安慰,却又怕自己的靠近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嫉妒的种子,不仅在凶手心中滋长,也开始在压力和猜疑的浇灌下,悄然探入团队内部。
调查在压抑中进行。张真源和贺峻霖几乎不眠不休,终于从叶星当年公寓附近的旧交通监控备份(侥幸未被覆盖)中,发现了一个关键线索:在叶星坠楼前两小时,一辆黑色的无牌轿车曾停在巷口许久。虽然看不清下车的人,但通过车型比对,那辆车……与苏婉女士名下的一辆旧车吻合!
几乎同时,严浩翔和刘耀文从一位早已退休的老画廊职员口中得知,叶星死后,苏婉女士和那位导师(名叫陈景明,如今已是德高望重的艺术学院院长)曾因为叶星遗作的归属和版权问题发生过激烈争执。陈景明指责苏婉过度商业化消费叶星,苏婉则反唇相讥陈景明假清高。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苏婉和陈景明共同掩盖了叶星死亡的某种真相。
“陈景明……他就是吴哲和叶星共同的导师!”贺峻霖惊呼,“他就是那个关键节点!”
“立刻传唤陈景明!”马嘉祺下令。
然而,就在严浩翔和刘耀文准备出发时,坏消息传来——陈景明院长在今天早上的学院会议上突发心脏病,被紧急送医,目前仍在昏迷中!
时机如此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是灭口!
医院方面表示,陈景明病情危重,短期内无法接受问询。线索似乎又断了。
疲惫和沮丧笼罩着小组。接连的打击让士气低落到了谷底。
深夜,丁程鑫无法入睡,独自一人来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站在白板前,试图重新梳理脉络。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那些照片和关系线上,泛着冷白的光。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白板角落,一张苏婉女士画廊现场的物证照片——那本被撕碎的评论集。照片放大后,可以看到某些碎片上,除了印刷字,似乎还有极细微的、用某种尖利物划出的痕迹。
鬼使神差地,他拿出平板电脑,将高清照片导入,开始尝试将那些带有划痕的碎片进行数字拼合。这是一个极其繁琐的工作,需要极大的耐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时,丁程鑫终于将那些分散的划痕,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图案!
那不是文字,而是一个用极细线条勾勒出的、抽象的画作轮廓——一只被锁链束缚的、试图飞向弯月的鸟!
这个图案……丁程鑫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迅速翻找资料,终于在叶星早期未公开的习作手稿中,找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案!这是叶星独有的标志性符号!
凶手在苏婉的评论集上,刻下了叶星的标志!这是一种宣告,一种复仇的快意!
“凶手在为叶星复仇……他/她认为苏婉和陈景明是害死叶星的元凶!”丁程鑫激动地几乎要喊出来。这个发现,极大地支持了之前的推断。
他立刻想把这个发现告诉马嘉祺。他拿起手机,却犹豫了。想到那份报告,想到马嘉祺承受的压力,他怕自己的联系又会成为别人的话柄。
这种小心翼翼的疏远,本身不就是一种被外界压力扭曲的“嫉妒”吗?嫉妒那些可以毫无顾忌站在他身边的人。
最终,丁程鑫还是拨通了电话,但接电话的马嘉祺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程鑫?这么早,有事吗?”
丁程鑫的心沉了一下,他尽量简洁地汇报了发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马嘉祺公事公办地说:“好,我知道了。这个发现很重要。早上开会时你向大家汇报一下。我先挂了,还有事。”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丁程鑫站在原地,月光照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孤寂。
他不知道,在马嘉祺挂断电话的那一刻,远在宿舍的马嘉祺,正看着手机上丁程鑫的名字,眼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他不想这样对他,但那份报告像紧箍咒,他必须保持距离,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而在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城市另一端,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戴着白手套的手,正轻轻抚摸着一幅画——画上正是那只飞向弯月的囚鸟。手套的主人看着电脑屏幕上,通过隐藏摄像头传来的、丁程鑫在空荡办公室拼凑图案的模糊画面,发出了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看啊,多么敏锐的观察力……多么执着的情感……”
“可是,当最珍视的东西被质疑,当信任被距离蚕食……嫉妒的毒蛇,会先咬向谁呢?”
“下一个故事,关于‘忠诚’的考验……也许,该开始了。”
第七章 完
章末小剧场:
刘耀文(一拳捶在墙上):陈景明偏偏这时候出事!肯定是那混蛋干的!
宋亚轩(拉着他):冷静点!医院那边已经加派人手保护了。
严浩翔(面色凝重):内部调查和凶手步步紧逼,我们在被内外夹击。
贺峻霖(担忧地看着里间办公室):嘉祺哥和程鑫哥好像有点不对劲……
张真源(盯着屏幕):泄露报告和内鬼的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互动话题:叶星的符号重现!凶手是在为叶星复仇吗?马丁之间因压力产生的隔阂会如何发展?“忠诚”的考验会指向谁?】
下一章预告: 陈景明昏迷不醒,线索中断。内部调查步步紧逼,马嘉祺和丁程鑫的关系降至冰点。张真源追查内鬼有了惊人发现,线索竟指向一位意想不到的“身边人”。此时,“收藏家”寄来一份挑衅包裹,里面的物品直接指向丁程鑫过去的一段隐秘经历,让丁程鑫成为众矢之的。团队内部的信任濒临崩溃边缘。而严浩翔和贺峻霖在调查叶星过往时,发现了一个与贺峻霖背景有着微妙联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