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裹着槐花香，秦野牵着陆枝秋的手慢慢走，口袋里揣着刚买的薄荷糖。路过报刊亭时，陆枝秋忽然停住脚，盯着橱窗里的旧唱片看——是他之前提过一次的老歌专辑。
“想要？”秦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下次我们来买，今天先听我手机里的存货，好不好，枝秋宝贝？”
陆枝秋点头，耳尖悄悄泛红。秦野总爱这么叫他，带着点软乎乎的尾音，比口袋里的薄荷糖还甜。他看着秦野从包里掏出耳机，刚想接其中一只，却见秦野把两只耳机都捏在手里，先把左边那只塞进他耳朵里。
“右边的线有点短，”秦野说着，往他身边凑了凑，自己戴上右边那只，肩膀几乎贴住他的肩膀，“这样就刚好。”
前奏缓缓漫进耳朵，是那首陆枝秋喜欢的老歌。秦野的呼吸轻轻落在他的颈侧，带着薄荷糖的清冽气息，让他忍不住往秦野身边又靠了靠。两人沿着人行道慢慢走，耳机线在中间绷成细细的一条，像根看不见的线，把彼此的心跳都缠在了一起。
“以前我总一个人听这首歌，”陆枝秋轻声说，声音混在旋律里，刚好能被秦野听见，“现在好像……更好听了。”
秦野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温柔：“那以后每次听，我都陪你，枝秋。”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剥了糖纸递到陆枝秋嘴边，“含一颗，和歌很配。”
陆枝秋张口接住，薄荷的清凉在舌尖散开，混着秦野身上的气息，让他忽然觉得，这晚风、这老歌，都不如身边这个人更让人安心。他悄悄往秦野身边又靠了靠，耳机线轻轻晃了晃，像在跟着心跳的节奏轻轻摇摆。
两人沿着小区的石板路往回走，刚转过拐角，头顶的路灯忽然闪了闪，暖黄的光落在身上，把影子叠成小小的一团。陆枝秋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糖纸，指尖无意识地捏着，忽然想起刚才秦野帮他挡晚风的样子，忍不住停下脚步。
“怎么了，枝秋？”秦野也跟着停下，转头看他时，刚好撞进他亮晶晶的眼睛里。
陆枝秋没说话，只是往前凑了凑，鼻尖轻轻蹭过秦野的下巴。秦野的呼吸顿了顿，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路灯的光刚好落在两人脸上，陆枝秋能看清秦野眼下淡淡的笑纹，还有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他仰起头，轻轻碰了碰秦野的嘴唇——很软，带着刚才薄荷糖的清甜味。秦野的手紧了紧，低头加深这个吻，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舌尖轻轻扫过他的下唇，把最后一点糖味都卷了过来。
风从旁边的花丛里吹过，带着晚香玉的味道，陆枝秋的手不自觉地抓住秦野的衣角，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直到他忍不住轻轻喘了口气，秦野才慢慢退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带着点哑：“枝秋，还想再来一次吗？”
陆枝秋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还是点了点头，伸手环住秦野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笑：“要……要你主动。”
秦野低笑出声，在他耳尖上轻轻咬了一下，然后再次低头，吻住了他的唇。路灯的光温柔地裹着两人，连风都好像放慢了脚步，悄悄守着这满是甜意的瞬间。
夜里的风有点凉，陆枝秋坐在沙发上看电影，鼻尖不知不觉就红了。秦野从厨房出来时，刚好看见他悄悄吸鼻子的模样，忍不住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不穿件外套，枝秋？”
“等你煮完姜汤就不冷了。”陆枝秋抬头看他，眼睛亮闪闪的，“阿野煮的姜汤最好喝了。”
秦野被他这句“阿野”说得心头一软，转身又回了厨房。锅里的姜片和红糖在小火上慢慢熬着，冒出甜甜的热气。他守在旁边，时不时用勺子搅两下，生怕熬得太浓或太淡——陆枝秋不爱喝辣的，他总记得要多放半勺糖。
“好了，小心烫。”秦野端着碗走出来，把碗放在陆枝秋面前的茶几上，又拿了双筷子，帮他把姜片挑出来，“先吹吹，等不烫了再喝。”
陆枝秋乖乖点头，却没立刻动碗，反而伸手拉住秦野的手腕：“阿野也喝一口，你刚才在厨房待那么久，也该暖一暖。”
秦野没拒绝，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温热的姜汤滑进喉咙，带着红糖的甜。他刚想直起身，却被陆枝秋轻轻拽了一下，额头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陆枝秋先笑了，伸手帮他擦了擦嘴角：“小野，你嘴角沾到糖了。”
秦野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心跳忽然快了些。他伸手把陆枝秋散落在脸颊旁的头发别到耳后，声音放得很柔：“那枝秋帮我擦掉了，是不是该我奖励枝秋一口姜汤？”
说着，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凉些的姜汤，递到陆枝秋嘴边。陆枝秋张口接住，甜暖的味道从舌尖一直暖到心里。窗外的风还在吹，可客厅里却满是姜汤的甜香，还有两个人之间藏不住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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