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冰岛黑沙滩的夜幕被极光撕开裂缝，顾思城胸口的炸弹倒计时与忆往昔的心跳监测仪同步轰鸣。他咬开她防寒服的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鎏金颜料从锁骨牙印渗出，在极光里凝成不断变换的摩斯密码。

　　"十二年前洪水冲走的保险箱密码..."忆往昔突然抓住他缠满铜丝的手腕，"其实是蓝眼泪藻的繁殖周期？"

　　顾思城喉间溢出闷笑，炸弹倒计时骤停在23秒。他指尖划过她后颈那道颜料疤，引出藏在皮肤下的微芯片："父亲当年喂你吃的'糖果'，是顾氏基因工程的最后火种。"

　　全息投影从极光中炸开，浮现出顾氏祖宅地下实验室的影像。穿着病号服的顾父正将试管对准摄像头，液体里浮动的蓝眼泪藻赫然与忆往昔画箱里的标本完全相同。

　　"你早就知道..."她画刀刺破指尖，血珠坠在冰面生成DNA螺旋图，"我们根本不是兄妹。"

　　当密封舱载着两人沉入冰海时，忆往昔透过抗压玻璃看见整片海底铺满婚纱模型。每件裙摆都缀着微型试管，内里封存着不同年份的蓝眼泪藻标本。

　　"用二十年培育的解毒酶，"顾思城旋开舱门释放压力阀，"够不够换顾太太一句'我愿意'？"

　　婚纱裙摆突然膨胀成救生气囊，将他们推向发光的水母群。忆往昔的氧气面罩被激流掀开，唇齿间尝到顾思城渡来的鎏金药液——正是当年他父亲喂给她的"糖果"升级版。

　　"咬紧。"他将铜丝缠上她无名指，接通海底电缆的瞬间，整片海域亮起心电图状的光网。那些"水母"竟是纳米机器人，正将蓝眼泪藻毒素转化为解毒剂注入她血管。

　　海底火山爆发的轰鸣中，顾思城将忆往昔推进合金防护舱。他白大褂下露出机械脊椎，人造血液混合鎏金颜料在防护罩上写婚书："用我换你。"

　　"你果然植入了人工心脏！"她扯开他衬衫，怒吼被海水模糊成气泡。十二道手术疤组成鸢尾花纹路，正是她画箱底部镌刻的家族图腾。

　　顾思城笑着扣死舱门，将遥控器塞进她掌心："按下红色键，顾氏海底实验室就会带着所有犯罪证据自毁。"他隔着玻璃画心形，"按蓝色键...能救你的阿城哥哥。"

　　火山岩浆裹挟着基因废料奔涌而至，忆往昔看见防护罩外的顾思城举起画板。那是她十二岁落水时遗失的写生，背面用血写着：【1999.3.21 顾氏长孙自愿成为基因容器】

　　当国际刑警的深潜器冲破岩浆时，正看见忆往昔徒手掰开防护舱接缝。她旗袍浸满鎏金药剂，指尖血肉模糊地抓住顾思城机械脊椎的充电阀。

　　"要死一起死..."她咬断输氧管对接他的人工肺，"还记得怎么玩心跳感应游戏吗？"

　　两人交握的手按在蓝色键上，纳米机器人突然聚成钻戒形状。海底实验室防护罩应声开启，尘封的基因档案随着婚纱模型浮出海面——每页都盖着顾父用蓝眼泪藻汁液伪造的"兄妹证明"。

　　"恭喜你们。"刑警队长苦笑着举起检测仪，"DNA匹配率0.01%，史上最贵的假兄妹。"

　　在香山玻璃教堂的废墟上，忆往昔点燃了那叠鎏金婚书。顾思城倚在烧焦的管风琴旁，腕间输血管连接着她的人工心脏体外机。

　　"真要放弃顾氏继承权？"他舔去她锁骨溅到的火星，"我还能给你..."

　　"你给过最贵重的聘礼在这里。"她将手按在他胸膛，机械心跳随着蓝眼泪雨加快频率。那些曾被当作婚戒的试管标本在空中碰撞，释放出储存二十年的解毒剂。

　　当媒体直升机俯拍时，整个艺术区正下着荧蓝暴雨。雨水中浮动的解毒酶分子，在探照灯下拼成巨大的心跳曲线——最高峰值标注着1999年3月21日，顾思城成为基因容器的日期。

　　三年后的美术馆揭幕式上，穿着白大褂的顾思城将鎏金钥匙插进画框。那幅《蓝眼泪海的新娘》突然裂开，露出藏在油彩下的实验室遗址。

　　"欢迎参观顾氏罪证陈列馆。"忆往昔举起机械右手，无名指的铜丝婚戒连接着心跳感应灯，"每个展柜都是我的嫁妆。"

　　灯光亮起的瞬间，游客们惊呼着发现所有展品都与他们身体共振。顾思城从背后环住妻子，指尖在她机械脊椎上敲出摩斯密码：【下一站，拆解我的人工心脏做婚戒？】

　　玻璃穹顶外，当年海底释放的解毒剂正在云层结晶。

　　世界卫生组织的直升机划过天际，空投下用蓝眼泪藻制成的平价疫苗——包装盒上印着他们鎏金婚书的一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