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尽头

雨水在窗玻璃上蜿蜒滑落，留下曲折的水痕。美术室里弥漫着潮湿的空气，混合着颜料和雨水的清新气味。Gemini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框，目光落在楼下那个撑着蓝色雨伞的身影上，直到它消失在转角处。他转身回到画架前，画布上未完成的银杏叶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落寞。

周一的清晨带着雨后的清爽。Gemini特意提早到校，在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两盒草莓牛奶。当他走到美术室门口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浅黄色的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精装的叶芝诗集，书页间夹着那枚他送出的书签，还有一张便条：“谢谢学长那天的伞。这本书里有很多关于秋天的诗，也许对你的创作有帮助。——Fourth”字迹清秀工整，像他的人一样干净。Gemini轻轻摩挲着书页，仿佛能透过纸页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度。

午后的社团活动时间，Gemini抱着那本诗集走向文学社。门虚掩着，他看见Fourth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写东西，阳光在他柔软的发梢跳跃。当Gemini推门进去时，Fourth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学长？”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诧异。Gemini把诗集放在桌上，顺势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下。“有些诗看不太懂，”他随意翻开一页，指尖点在一行诗句上，“能给我讲讲吗？”其实他昨晚已经把这页诗反复读了很多遍，连标点符号都快背下来了。

Fourth微微侧过头来看向书页，两人的肩膀不经意间轻轻相触。Gemini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气，混合着书页特有的味道。“这首诗写的是秋天的离别......”Fourth开始轻声讲解，声音像窗外拂过的微风。Gemini其实没太听清诗句的解析，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对方说话时微微颤动的睫毛吸引住了。阳光透过窗户，在Fourth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

“学长？”Fourth突然停下讲解，有些困惑地看着他。Gemini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得太明显，耳根一下子烧了起来。“啊，我是说......”他慌乱地指向另一首诗，“这首呢？”Fourth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看穿了他的窘迫，却体贴地没有说破。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就这样并肩坐着，偶尔交谈几句，更多时候是安静的翻书声。直到夕阳西斜，金色的余晖洒满整个教室，Gemini才惊觉时间过得这样快。

离开文学社时，Fourth把那本诗集轻轻推到他面前。“学长先拿着看吧，”他的眼睛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泽，“下次......下次可以再一起来读。”这句话说得轻而快，却像一颗石子投入Gemini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回美术室的路上，Gemini把诗集紧紧抱在怀里，觉得这个平凡的秋日午后，美好得像诗里描写的那般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