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刚把药碗搁在廊下,转身就撞进一具带着雪气的胸膛。纪伯宰的指尖先一步扣住她的腰,指腹碾过衣料上的暗纹,语气里带着未散的寒霜:“去哪了?”
“给司徒岭送药。”她仰头看他,眼尾还沾着方才哄司徒岭喝药时的笑意,“他练千虫术岔了气,脸色白得吓人。”
纪伯宰的眼神沉了沉,目光扫过廊下那只描金药碗,碗沿还留着半枚浅淡的唇印。他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擦过她的唇瓣:“刚喂他喝的?”
“嗯,他手没力气。”明意没察觉他的不悦,还伸手去碰他腰间的玉佩,“你从花月夜回来啦?浮月姑娘……”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唇。纪伯宰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松开,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唇:“记住,你的唇只能碰我的东西。”
正说着,司徒岭的声音从月亮门后传来,带着刻意放软的语调:“明意,我的鎏金钏找不着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落在你那了?”他扶着廊柱走来,白衫上沾着细碎的药渍,眼神却直直黏在明意身上。
纪伯宰揽着明意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漫不经心地开口:“司判大人的贴身之物,怎会落在旁人房里?莫不是记错了。”
“当年明献……明意曾借过这臂钏。”司徒岭的指尖攥紧了袖摆,声音里藏着委屈,“她戴过的东西,我自然要收好。”
明意正要开口,手腕突然被纪伯宰握住。他从怀中摸出个锦盒,打开竟是枚一模一样的鎏金云纹臂钏,只是纹路更繁复些:“前日寻得的暖玉所铸,比你那枚旧物暖手。”说着便要往她腕上套。
“我不要!”司徒岭突然上前一步,眼底翻涌着不甘,“这枚才是有意义的!当年她……”
“当年是明献,如今是纪伯宰的人。”纪伯宰打断他,已将新臂钏稳稳扣在明意腕上,指尖故意在她腕间多停留了片刻,“何况,她现在戴的,自然该是我的东西。”
明意看着两人间骤然紧绷的气氛,忽然笑出声,抬手晃了晃腕间的暖玉钏,又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别争啦,浮月姑娘托我给纪伯宰带了见夜草,说是能压制离恨天。”
纪伯宰的脸色稍缓,接过瓷瓶时却瞥了司徒岭一眼,语气带着几分炫耀:“还是她贴心。”
司徒岭的脸色更白了,望着明意的眼神里满是失落。明意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那碗没喝完的药:“我再去给你热药,鎏金钏我帮你找找,许是落在库房了。”
她转身走后,廊下只剩两人对峙。纪伯宰把玩着瓷瓶,声音冷得像冰:“下次再敢动不该有的心思,就不是岔气这么简单了。”
司徒岭猛地抬头,眼底闪过狠戾,却又在触及明意远去的背影时软了下来:“只要能留在她身边,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屋内,明意刚把药倒进砂壶,就被人从身后抱住。纪伯宰的下巴抵在她颈窝,呼吸灼热:“刚在他面前没吻够。”
“别闹,药要溢了。”她推了推他,却被抱得更紧。
“那枚旧钏别找了。”他咬了咬她的耳垂,声音带着醋意,“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的东西。”
明意笑出声,反手摸了摸他的脸:“知道啦,夫君大人。”窗外月光正好,映着腕间的暖玉钏,泛着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