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片场飘着细雨，卢昱晓攥着那枚缝补过三次的剑穗，指尖的温度被雨水浸得冰凉。这是她熬夜给侯明昊重做的，比第一次更精致的穗子，藏着她没说出口的心事。
“侯明昊，”她拦住刚拍完夜戏的他，雨水打湿她的刘海，贴在额前，“有句话，我想跟你说。”
侯明昊站在廊下，黑色戏服的衣角还滴着水，脸上没了镜头前的柔和。“你说。”他的声音很淡，像这秋夜的雨，没半点温度。
卢昱晓深吸一口气，把剑穗递过去：“从《入青云》到现在，我对你……不只是搭档的感觉。”她的声音发颤，却固执地抬着眼，想从他眼底找到一丝动容。
可他只是看着那枚剑穗，没接，也没说话。空气里只有雨声，和她越来越响的心跳。
“晓晓，”他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我以为我们说得很清楚，角色是角色，现实是现实。”
卢昱晓的手猛地一颤，剑穗掉在青石板上，穗子散开，像她碎掉的期待。“那些细节呢？”她追问，声音带着哭腔，“你记得我不爱喝牛奶，吊威亚时护着我，熬夜陪我改剧本……这些都只是专业吗？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是。”他点头，没有丝毫犹豫，“作为搭档，照顾彼此是应该的。但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他弯腰捡起剑穗，轻轻放在她手里，“这个，你留着吧，或者扔掉。”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冰凉刺骨，比雨水更冷。卢昱晓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里，没有回头。
她站在原地，雨水混着泪水往下淌。那枚剑穗被她攥得发皱，就像她被揉碎的心。后来她才知道，那天他拒绝她后，就给助理发了消息，让把她送的所有东西都整理出来，还叮嘱“别让她再误会”。
再拍戏时，他待她依旧客气，却刻意保持着距离。吊威亚时，他不再伸手扶她；休息时，他会避开她的目光；连导演说两人互动不够自然，他也只是淡淡回应“会注意分寸”。
杀青宴那晚，有人起哄让他们重现剧中告白名场面，卢昱晓笑着摆手，眼眶却红了。侯明昊坐在不远处，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底没有波澜。
散场后，卢昱晓把那枚剑穗扔进了垃圾桶。雨又开始下，像是在为她哭。她知道，有些心意，从一开始就错付了；有些人，再怎么靠近，也只能是彼此的过客。那点藏在剑穗里的温柔，终究只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自那之后，卢昱晓想着“是时候结束这想法了”
侯明昊拿着刚买的老字号糖葫芦站在化妆间门口，愣了足足半分钟。
往常这个点，卢昱晓总会凑过来，眼睛亮晶晶地抢过零食，顺便和他聊下一场的台词。可今天，她坐在角落低头看剧本，连头都没抬，直到他走近，才淡淡抬眼：“侯哥，有事吗？”
语气客气得像初次合作，没有了往日的亲昵。
他把糖葫芦递过去，指尖碰到她的手背，她却飞快缩了回去：“谢谢，我最近在控糖，不吃这个了。”
侯明昊的手僵在半空。他记得她昨天还在朋友圈晒糖葫芦，怎么突然就控糖了？更让他心慌的是，上午拍对手戏时，她刻意避开了所有肢体接触——按剧本他该揽她的腰，她却提前半步躲开，导致ng了三次，导演都忍不住皱眉。
“下一场吊威亚，你要不要再顺一遍动作？”他试图找话题，声音都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急切。
“不用啦，刚才已经和武术指导对过了。”卢昱晓合上剧本，起身时正好碰到走来的男二，对方笑着递来一瓶温水：“晓晓，刚给你接的，温的。”
她笑着道谢，接过水喝了一口，那自然的模样，和对他的疏离形成鲜明对比。侯明昊看着两人并肩走开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手里的糖葫芦突然变得沉甸甸的。
接下来的一整天，卢昱晓都在刻意避开他。他找借口去道具组找她，她要么说在忙，要么直接让助理转达；收工后他想喊她一起去吃晚饭，她却笑着说要和女助理回酒店，脚步都没停。
侯明昊回到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点开和她的聊天框，上次的对话还停留在“好，顺便帮我顺顺戏”。他敲了又删，最终只发了一句“明天早上去对台词？”，却直到深夜，都没收到回复。
第二天一早，他提前半小时到片场，却看见卢昱晓正和男二在对戏，两人聊得投机，连他走近都没发现。他喉咙发紧，忽然想起前几天自己刻意的占有欲，想起拒绝她时的干脆——原来有些距离，一旦拉开，就再也难靠近了。
“侯哥早。”卢昱晓终于看见了他，语气依旧客气，却没了往日的热络。
侯明昊看着她眼底的疏离，心脏猛地一沉，慌了——他好像，真的把她推远了。暗暗做了一个非常重要而且大胆的决定“把晓晓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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