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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破晓时，林阿蟑被院角传来的"咚咚"闷响惊醒。她赤足踩过青石地面，透过窗棂望去，只见瘦弱的阿木正抡着斧头劈柴，那斧头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每下都只浅浅嵌入木纹，倒像是给木柴挠痒。

"阿姐！"小石头突然从门后探出半张脸，苍白的小脸泛着病态的红晕，"阿木哥把斧头卡在树墩里啦！"话音未落，春娘端着药罐从灶房转出，琥珀色的药汁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将药碗塞进林阿蟑手中，笑道："这是用最后半块水玉熬的，甜得很。"

林阿蟑刚抿了口药汁，忽觉院外有异动。透过斑驳的竹篱，她瞥见个佝偻身影在墙根徘徊，粗布衣襟上还沾着夜露。春娘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轻叹道："是王老汉，他孙子咳了半月，昨夜听见小石头的咳声轻了，想……"

话音未落，林阿蟑已推开竹门。老汉吓得后退两步，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姑娘，俺听说这水玉能治咳疾，俺家娃……"他突然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俺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河边第三块卧牛石下。"林阿蟑将药碗塞回春娘手中，转身时衣袂翻起，露出腰间短刀的寒光，"但河床有暗流，申时前必须回来。"

阿木突然蹦起来："我也去！我能感应到水玉的灵气！"他闭目凝神片刻，指尖突然指向芦苇荡："那边有块大的！"小石头挣扎着要下地，被阿木一把背在背上。三个身影在晨雾中渐行渐远，春娘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发现林阿蟑的鞋尖还沾着夜露。

河床边，阿木的指尖刚触到水面，整条小河突然泛起粼粼波光。他闭着眼喃喃道："这里……这里也有！"林阿蟑卷起裤腿，冰凉的河水漫过小腿，她伸手探入石缝，指尖触到块温润的玉石。正要抽出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就是那个贱人！"昨日逃走的刀疤脸骑在马上，身后跟着六个持棍的打手，"今天不交出水玉，就把你们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