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

高启盛的手牢牢扣住曹璐的双肩，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璐璐，璐璐，你说话啊，你……”他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带着几分哽咽，似乎在等待一个能将他从深渊拉回的答案。

静谧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两人。一分钟，或许是一整个世纪。曹璐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高启盛的目光紧紧粘在她低垂的脸庞上，心脏仿佛被人用钝刀一点点割开，那种疼痛缓慢又深刻。他明白，是自己亲手把伤害推到了她的面前，可即使如此，他依旧舍不得松开手，甚至更用力了些。

远处传来高启强略显焦急的声音：“小盛，别愣着了，时间真不多了，警察马上就到！”他的语气坚决，不容反驳，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复杂的不忍，那是一种交织着无奈与心疼的情绪。

“哥，我得带她走。”高启盛抬起头，目光里透着倔强和固执，像是下一秒就要用尽全力去证明什么。

“你脑子进水了吧？”高启强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起，“你是跑路，不是度假！带上个人，你觉得你能活过明天？”

“可是哥……”高启盛咬紧牙关，声音已经开始微微动摇，像是被风吹乱的树叶。

“别废话了，赶紧走！”高启强上前一步，猛地抓住弟弟的手腕，几乎是拖拽着把他拉开，“她这边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不会让她饿着冻着。”

高启盛被扯得踉跄了一下，却依然回头死死盯着曹璐。他的目光炙热又酸涩，充满了复杂的情感，随后轻轻捧起她的脸，在她眉心落下虔诚的一吻。“璐璐，曹璐，我走了，可能很久很久……但你要等我。”他的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烛火，“我们说好了的，一辈子，一天都不能少。”

高启强不再给他犹豫的机会，用力拽着他冲向远处，脚步声急促地消失在视线尽头。

空气中只剩下曹璐一个人，她缓缓抬起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温度。片刻后，她轻声说道：“一辈子啊……”尾音拉长，透着一丝莫名的空洞，“这个承诺，真的太长了。”

画面定格在她微凉的背影上，背景渐暗，无声无息。

……

“哥，我逃不掉了，不过我送你一个大礼，让你无后顾之忧。”

“阿盛，你听话，听哥的话，别乱来，快走。”高启强慌张地说道，从小到大，兄妹三人相依为命，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他的弟弟，是回来送命的啊！

“阿盛，快走，听话，你这是要哥的命啊。你听话，快走阿。”高启强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痛心。

看着哥哥急切的样子，高启盛知道自己真的不能走，这次的麻烦太大了，不能让哥哥自己去承担。

“哥，如果有下辈子，让我来做哥哥，你做弟弟，让我好好照顾你和小兰，让我来为你们撑起一片天。”

看着楼下的警察上来了，高启盛忙对哥哥说道：“哥，我放不下曹璐。哥，她得陪着……”

“算了，哥，好好照顾她吧，不过她只能是高家人，只能是我高启盛的人。”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