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我忽然觉得有点冷。
他绕到我前面，挡住我的去路。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墨染山河从不随便宠人。"他轻声说，"但你不一样。"
我喉咙发紧。游戏里的事，他知道多少？
"上周三直播，你操作失误时习惯性咬下唇。"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事实，"昨天打副本，你总是下意识按F5刷新装备栏——这些细节，别人不会注意到。"
我后退半步，却被身后的路灯杆挡住去路。
"你说巧合？"他继续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我喊'下次小心点'，你都会故意放慢节奏？"
我浑身一颤。那确实是我的习惯，从大学打游戏就开始的小动作。
"那天晚上，"他忽然压低声音，"你退出游戏时鼠标点了三次确认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抖。手机攥得太紧，指节都泛白了。
"你想怎样？"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他没有立刻回答。路灯的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他看着我，像是要看穿什么。
"我想看看你能演多久。"他终于开口，嘴角扯出一个笑，不是平时那种讽刺的笑，而是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下意识想往后躲，却被他一只手撑在路灯杆上挡住去路。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他声音更低了，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笔记本上的留言，游戏里的暗示，还有……你每次看到我都会下意识摸右手腕。"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的手指已经搭在手腕上——那里有道疤，是去年打游戏时激动撞到桌角留下的。
"走吧。"他忽然收回手，转身往前走。
我愣在原地，直到他走远才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要揭穿我吗？还是……
"你不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他头也不回地说。
我快步跟上去："你到底……"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他打断我，"你玩游戏时的样子，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我一时语塞。这个问题比直接问身份还难回答。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走着。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交替重叠。街边的树影在风中摇晃，像是无数只手。
路过早餐店时，他忽然开口："明天还吃煎饼果子吗？"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
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根本不需要回答。每天早上我都在这里买，他肯定早就注意到了。
"我请你。"他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推开门的瞬间，熟悉的房间布局竟让我感到陌生。窗帘拉着，屋里黑漆漆的。我摸索着去开灯，手碰到开关时又缩了回来。
电脑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游戏图标静静躺在桌面，像是个无声的嘲讽。
我坐在椅子上，手悬在鼠标上方。心跳声大得吓人，想起沈砚临走前那句"下次小心点"。
手机震动起来，是陈甜甜的消息："沈砚今天为什么单独找你谈话？"
我没回，直接关掉所有灯光，蜷缩在床上。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像一道无形的伤疤刻在地板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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