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清晨，砚秋是被窗外的鞭炮声惊醒的。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窗玻璃上凝着一层薄薄的冰花，映着对面楼阳台上挂起的红灯笼，把清冷的晨光染得暖融融的。书桌上还摊着昨晚没看完的物理错题集，旁边放着顾西泽送的篮球钥匙扣，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蓝。
妈妈在厨房喊她吃早饭，粥碗里卧着两颗荷包蛋，飘着葱花的香气。“予白妈妈刚才打电话来，说初一上午他们全家过来拜年。”妈妈一边往她碗里夹咸菜，一边说，“还有你那个同学顾西泽，昨天特意送了箱橘子过来，说是他爷爷种的，让你多吃点补维生素。”
砚秋的耳尖悄悄发热，扒拉着粥的手顿了顿。昨天顾西泽送橘子来的时候，裹着件厚厚的黑色羽绒服，帽子上沾着雪沫，把橘子往门口一放就想走，被她爸爸硬拉着喝了杯热茶。临走时他塞给她一个红包形状的小盒子，说是新年礼物，拆开一看，是块刻着“加油”二字的木质书签，木纹里还留着淡淡的松香气。
中午贴春联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四人小群里的消息。文晶发了张自拍，背景是满墙的年画，她手里举着支毛笔，脸上沾了点红墨水：“我在写福字！谁要我免费送啊～”后面跟了个得意的表情。顾西泽立刻回复：“给我留一张，我贴篮球框上沾沾喜气。”林予白则发了张书架的照片，上面摆着几本教辅书：“初一上午去砚秋家拜年，下午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砚秋刚打完“我没问题”，就看见顾西泽秒回：“附议！学委坐镇，效率翻倍！”她忍不住笑了，指尖在屏幕上敲出：“那带上各自的错题本，我把上次整理的压轴题思路分享给你们。”
年三十的晚上格外热闹，央视春晚的声音伴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砚秋趴在窗边给手机充电，突然看见楼下有个熟悉的身影——顾西泽举着个烟花棒，在雪地里晃出一圈圈金色的光。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朝楼上挥了挥手，然后把烟花棒举得更高，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年”字。
初一清晨，林予白一家来得很早。林予白穿了件藏蓝色的羽绒服，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礼盒，进门就笑着说：“砚秋，这是我妈妈做的杏仁酥，说你喜欢吃甜的。”砚秋接过礼盒，鼻尖萦绕着黄油的香气，想起上次运动会后林予白给她递的温水，心里暖暖的。林予白妈妈拉着砚秋的手问起学习情况，得知她还在帮顾西泽补英语，笑着说：“你们几个孩子互相帮衬，真好。”
刚聊了没多久，门铃又响了。文晶穿着件粉色的棉袄，扎着两个小辫子，身后跟着顾西泽。顾西泽手里拎着个大纸袋，里面装着些坚果和糖果，看见砚秋就把一个红色的信封递过去：“我奶奶包的压岁钱，说给你这个学习好的姑娘沾沾福气。”砚秋连忙推辞，顾西泽却把信封往她手里一塞：“拿着吧，这是奶奶的心意，不然她要念叨我没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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