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送谢知鸢出司判堂的路上,司徒岭一直处于一种晕陶陶的状态。
身边女子身上传来的幽香,她偶尔侧头看他时的眼神,以及那声软软的阿岭,都让他沉醉不已。
直到看着谢知鸢的马车离去,消失在街角,司徒岭还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依旧发烫的脸颊,脑海里全是谢知鸢方才的一颦一笑。
司徒岭“花满楼……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而马车上的谢知鸢,在离开司徒岭的视线后,脸上那魅惑成熟的笑容便缓缓收敛,化为一丝冷静的盘算。
小奶狗果然好对付,稍微给点甜头,就晕头转向了。
……
司徒岭办事的效率比谢知鸢预想的还要快。
不过三五日的光景,他便兴冲冲地亲自来到无归海,带来了花满楼已找到的消息。
谢知鸢在偏殿见他,听他眉飞色舞地描述如何找到了那幢如今已改名为锦瑟居的宅子。
谢知鸢“阿岭,你真是太厉害了。”
谢知鸢眼中绽放出毫不掩饰的惊喜和崇拜,她甚至激动地向前一步,轻轻抓住了司徒岭的衣袖。
谢知鸢“多谢你,为我费心了。”
司徒岭被她那一声阿岭和短暂的触碰弄得心旌摇曳,傻笑着挠了挠头。
司徒岭“能帮到你,我比什么都开心。那宅子现在有人住着,但我已经打点好了,你随时可以去看。”
司徒岭“若是想……想搬回去,我也能帮你安排。”
谢知鸢“已经麻烦你很多了,后面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再次谢谢你,阿岭。”
送走一步三回头的司徒岭,谢知鸢脸上的笑容渐渐沉淀下来,化为一种冷静的决断。
是夜,纪伯宰处理完事务,回到主殿,便见谢知鸢安静地候在廊下,似是有话要说。
谢知鸢“大人。”
纪伯宰“何事?”
谢知鸢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眸中情绪复杂,有感激,有怯意,还有一丝下定决心的坚定。
谢知鸢“今日……司徒大人帮忙,找到了我家中旧宅花满楼的下落。”
谢知鸢“那宅子如今空着,虽不及无归海万一,但……但总算是个落脚之处。知鸢想着,明日便搬过去。”
她说完,便微微垂下头,等待着预料中的反应,或许是冷漠的随你,或许是带着威压的质疑。
然而,廊下一时陷入了沉默。
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隐约的虫鸣。
纪伯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目光落在她低垂的、显得格外脆弱的脖颈上,落在她微微绞紧的手指上。
他想起她坐在秋千上回头笑望的模样,想起她小心翼翼端着茶盏的模样,想起这偏殿因她存在而多出的生气。
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如同细微的藤蔓,悄然缠绕上他冷硬的心扉。
他并不习惯这种情绪,甚至有些排斥。
他向来独来独往,无归海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于他而言本不该有任何区别。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