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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赫.“睡得习惯吗？”
张凌赫开口，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
尤果.“还好。”
尤果低声回答。
张凌赫.“房子还够大，你可以随意活动，除了三楼我的书房和卧室。”
张凌赫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清晰的界限感。
张凌赫.“有什么需要，跟陈姨说。”
尤果.“嗯。”
简单的对话后，餐厅里只剩下餐具轻微碰撞的声音，这沉默比责难更让人难熬。
晚餐结束，陈姨撤走了餐盘。张凌赫放下平板，终于将目光完全投向尤果，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能洞穿一切，让她无所适从地绞紧了手指。
张凌赫.“尤果。”
张凌赫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姿态放松。
张凌赫.“既然你住在这里，有些规矩，我们需要提前说清楚。”
尤果的心猛地一沉，抬起头，对上张凌赫的目光。
张凌赫.“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敲打在尤果的神经上。
张凌赫.“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回到这里，没有例外。”
九点？尤果愣住了。
大学里晚上常有选修课、社团活动，或者仅仅是和同学一起在图书馆学习，九点门禁几乎意味着她的大学生活将被彻底割裂。
尤果.“九点…太早了。”
尤果鼓起勇气，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尤果.“我们学校晚上有很多活动……”
张凌赫打断尤果，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张凌赫.“那是你需要自己去协调的事情，九点，是我的底线。”
尤果.“可是……”
张凌赫.“没有可是。”
张凌赫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叠。
张凌赫.“你需要明白，尤果，我接手对你的监护，意味着我要对你的一切负责，包括你的安全。”
张凌赫.“夜晚的城市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安全，而我不希望因为你的任何意外，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去处理。”
尤果.“我会注意安全的，我保证……”
尤果试图做最后的争取。
张凌赫.“你的保证，在我这里毫无价值。”
张凌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近乎残酷的冷笑。
张凌赫.“二十岁，在心智上依然是个孩子。我看过你父亲留下的所有资料，包括你高中时那次因为晚归差点走失的记录。”
张凌赫.“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的保证吗？”
尤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张凌赫连那么久远、那么微不足道的事情都查到了？
在他面前，她仿佛是一个透明人，没有任何秘密和尊严可言。
恐惧和屈辱感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尤果的眼眶瞬间红了，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张凌赫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反而继续用他那冷静到残忍的声音说。
张凌赫.“规矩就是规矩，记住，九点零一分，如果你没有准时出现在这个门口，后果自负。”
张凌赫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尤果完全笼罩。
张凌赫.“司机老王的电话已经存在你的新手机里，以后上下学由他接送。这既是为了你的安全，也是为了……”
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尤果。
张凌赫.“确保你遵守规矩。”
尤果浑身冰冷，他不仅设下了门禁，还断绝了她任何可能独自行动、甚至偷偷晚归的可能。
张凌赫不再看她，转身走向楼梯口，准备上楼。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却让尤果如坠冰窟。
张凌赫.“对了，你房间的窗户装了安全系统，晚上会自动落锁。所以，别动任何不必要的念头。”
脚步声渐渐远去，餐厅里只剩下尤果一个人。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彻底暗下来的天色，感觉那不仅仅是一天的结束，仿佛她人生中仅有的一点自由的光，也随着这个九点的门禁，被彻底关在了门外。
第一个规矩，像一道沉重的枷锁，已经牢牢地铐在了尤果的脚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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