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夕，校园里洋溢着辞旧迎新的喜悦气氛。各班都在筹备跨年晚会，走廊里不时传来排练节目的歌声和笑声。
林柚柚所在的班级决定在教室举办简单的跨年派对，但她却另有打算。
“你真的要去时代广场倒计时？”陈悦惊讶地问，“那里人超多的！”
林柚柚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听说那里的烟火表演特别漂亮。”
她没有告诉陈悦的是，她无意中听到林莫和严浩翔的通话，严浩翔元旦当晚要去时代广场附近的书店买参考书。
这是一个“偶遇”的绝佳机会。
元旦当天，林柚柚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了新买的红色大衣，围上了和严浩翔那条同款的围巾——她偷偷又织了一条给自己。
时代广场果然人山人海，璀璨的灯光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林柚柚在人群中艰难地穿行，目光不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终于在广场边缘的长椅上看到了他。
严浩翔独自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书，与周围喧闹的人群格格不入。他今天穿着黑色羽绒服，围着那条深灰色围巾，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林柚柚深吸一口气，朝他走去。
“学长，好巧啊！”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真的偶遇。
严浩翔抬起头，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同学来看烟火，”林柚柚编造着借口，“但是走散了。”
严浩翔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可以坐这里等。”
林柚柚开心地在他身边坐下，“学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买书。”他指了指身边的纸袋，“这里安静。”
确实，比起广场中央的喧嚣，这个角落相对安静许多。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广场，又不会被拥挤的人流推搡。
“学长不去看倒计时吗？”林柚柚问。
严浩翔摇头，“人太多。”
林柚柚偷偷观察他的侧脸。在节日的灯光下，他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但眼底依然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孤独。
“那我们一起在这里看烟火吧，”她提议，“这里视角很好。”
严浩翔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好。”
广场上的音乐声越来越大，人群开始齐声倒计时：“十、九、八...”
林柚柚紧张地攥着衣角，心跳随着倒计时加速。
“三、二、一！新年快乐！”
欢呼声响彻云霄，五彩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将整个世界映照得如同梦幻。
“新年快乐，学长。”林柚柚转头看向严浩翔，轻声说。
烟火的光芒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的眼睛映照着璀璨的光点，美得令人窒息。
“新年快乐。”他回应道，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她耳中。
在烟火的轰鸣声中，他们并肩坐着，仰望着同一片天空。这一刻，林柚柚觉得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学长，”她鼓起勇气问，“新的一年，你有什么愿望吗？”
严浩翔沉默了片刻，“没有特别的愿望。”
“我有，”林柚柚看着他的侧脸，“我的愿望是，新的一年，学长能多笑一笑。”
严浩翔怔住了，转头看向她。烟火在他眼中绽放，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慢慢融化。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关心我？”他轻声问。
林柚柚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该怎么回答？告诉他因为她喜欢他？不，现在还太早。
“因为...”她低下头，“因为学长是哥哥的好朋友啊。”
这个借口很蹩脚，但严浩翔没有戳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
烟火表演持续了半个小时。当最后一朵烟花在夜空中消散，人群开始慢慢散去。
“我该回去了。”严浩翔站起身。
林柚柚也站起来，“学长，我...”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严浩翔突然伸手，轻轻拂去她发梢上不知何时落上的彩屑。
这个亲昵的举动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严浩翔迅速收回手，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有彩屑。”
“谢...谢谢。”林柚柚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两人并肩走向地铁站，谁也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在地铁站入口，严浩翔停下脚步，“你怎么回家？”
“我坐地铁就好。”
他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这个给你。是A大的招生简章。”
林柚柚惊讶地接过册子，“学长...”
“看看也好。”他的语气依然平淡，但眼神却很认真。
地铁到站的广播响起。
“我走了。”严浩翔说。
“学长再见。”林柚柚依依不舍地挥手。
看着他走进地铁站的背影，林柚柚抱紧了那本招生简章。他给她这个，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回家的地铁上，林柚柚翻看着那本简章。A大的校园很美，物理系更是全国闻名。以她现在的成绩，要考上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
她想起严浩翔说的“努力的话，一切皆有可能”，想起他给她补习时的耐心，想起他送她钢笔时的期待。
也许，她真的应该拼一次。
而此刻的严浩翔，正坐在回家的地铁上，手中把玩着一颗林柚柚偷偷塞进他口袋的糖果。糖纸是金色的，上面写着“新年快乐”。
他轻轻剥开糖纸，将糖果放入口中。甜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就像今晚那个女孩给他的感觉。
打开手机，他点开和林柚柚的聊天界面，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发出一条信息：“到家了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发信息。
很快，手机亮了：“刚到！学长呢？”
看着那个欢快的表情符号，严浩翔的唇角微微上扬。
“我也到了。晚安。”
发送完这条信息，他收起手机，望向窗外飞逝的夜景。新年的第一个夜晚，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就像那颗金色的糖果，在他的世界里，投下了一缕甜蜜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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