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欢声笑语渐渐平息，窗外零星的烟花还在点缀着夜空。严浩翔在林家人的热情送别下离开了，林柚柚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腕上那条银色手链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人都走远了，还看？”林莫在她身后调侃。
林柚柚脸一红，转身回屋，“要你管。”
回到房间，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手链，放在掌心细细端详。链坠上的小柚子雕刻得栩栩如生，在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她想起严浩翔送她礼物时那双微微闪动的眼睛，心里甜得像浸了蜜。
手机突然震动，是严浩翔发来的信息：“到家了。谢谢今晚的款待。”
林柚柚立刻回复：“学长喜欢就好！新年快乐！”
放下手机，她重新戴上手链，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这条手链就像一个小小的秘密，连接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大年初一早晨，林柚柚被拜年的电话吵醒。亲戚朋友的祝福接连不断，但她最期待的那个声音始终没有出现。
“在等浩翔的电话？”林妈妈端着水果走进来，一眼看穿女儿的心思。
林柚柚脸一红，“才没有。”
“浩翔那孩子，性格是冷了点，但看得出来很在乎你。”林妈妈坐在床边，“昨晚他看你的时候，眼神很温柔。”
“真的吗？”林柚柚眼睛一亮。
林妈妈笑着点头，“妈妈是过来人，看得出来。”
一整天，林柚柚都心不在焉。她时不时查看手机，生怕错过严浩翔的信息或电话。然而直到傍晚，手机都安静得出奇。
“也许他在忙吧。”她自我安慰，心里却忍不住失落。
晚上八点，手机突然响起。看到屏幕上“严浩翔”三个字，林柚柚的心跳瞬间加速。
“喂...学长？”她接起电话，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林柚柚赶紧回应，“学长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好。”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你呢？”
“我收到好多红包！”林柚柚开心地说，“不过最喜欢的礼物还是学长送的手链。”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会儿，“你喜欢就好。”
两人一时无话，但谁也没有挂断电话。林柚柚能听到电话那头轻微的呼吸声，想象着他此刻的表情。
“学长，”她鼓起勇气，“谢谢你给我打电话。”
“嗯。”他轻声回应，“应该的。”
应该的？这三个字让林柚柚心里泛起涟漪。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她先送了他礼物，所以他觉得应该回礼？还是因为...
她不敢再想下去。
“我看了你推荐的那本《平凡的世界》，”她转移话题，“很好看。”
“嗯，是很经典的作品。”
“不过我觉得孙少安太傻了，为什么要放弃田润叶...”
就这样，他们聊起了书中的情节。让林柚柚惊讶的是，严浩翔的话比平时多了很多，他对文学作品的理解也很深刻。
“学长喜欢文学？”她好奇地问。
“偶尔看看，”他说，“文学能让人理解不同的生命体验。”
这句话透露出的成熟让林柚柚有些惊讶。她想起林爸爸说过的话，严浩翔的早熟可能正是源于他特殊的家庭环境。
通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林妈妈来敲门提醒时间不早。
“学长，我该睡了。”林柚柚依依不舍地说。
“好，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后，林柚柚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这是他们第一次通电话，而且聊了这么久！她把通话记录截图保存，像是珍藏什么宝贝。
而电话那头的严浩翔，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窗外寂静的夜空。电话里那个活泼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让这个冷清的家多了几分暖意。
书桌上放着林柚柚送的红包，他小心地拆开，里面除了压岁钱，还有一张手写的卡片：
“祝学长新的一年心想事成，笑口常开。——柚柚”
卡片右下角还画了一个可爱的小柚子。
他轻轻抚摸着那个小柚子图案，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打开那个收集糖果的小木盒，他把卡片小心地放在最上层。
盒子里已经收集了九颗糖果、一块饼干，还有这张珍贵的卡片。每一件，都记录着那个女孩一步步靠近他的痕迹。
手机震动，是林柚柚发来的信息：“学长，我忘了说，谢谢你送的手链，我会一直戴着的。”
他回复：“嗯，很适合你。”
放下手机，他拿起桌上那本《平凡的世界》，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那是孙少安放弃田润叶的章节。
“我不会放弃。”他轻声自语，不知道是在说书中的情节，还是在说自己心中萌生的某种决心。
窗外，新年的月亮格外明亮。严浩翔站在窗前，手中握着那条和林柚柚同款的围巾——她除夕夜临走前偷偷塞给他的新年礼物。
这个新年，因为有了她的存在，变得不一样了。
而对林柚柚来说，这一夜注定难以入眠。手腕上的链坠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就像她心中那份越来越明亮的感情。
她拿起手机，给严浩翔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学长，晚安。希望明天还能和你聊天。”
这次，他回复得很快：“晚安，柚柚。”
看着那个亲昵的称呼，林柚柚把脸埋进枕头，忍不住笑出声来。
新年的第一通电话，开启了他们之间新的篇章。就像初春的融雪，悄无声息，却预示着温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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