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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四合院里的猫妖公主

异界之门:破碎苍穹

北京的秋日,天空是高远的湛蓝色,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透过稀疏的枝桠,在青灰色的巷弄里投下斑驳的光影。周末清晨,郑泊早早被姑姑叫醒,今天他们要去看望住在后海附近一座小巧四合院里的爷爷奶奶。

郑泊今年四年级,身材在同龄人中不算高,但眉眼间已有几分与他哥哥郑航相似的清秀,只是他的眼神要活泼灵动得多,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旺盛好奇心。他穿着干净的外套,乖乖跟在姑姑身边,手里还拎着一袋刚从稻香村买来的新鲜糕点。

推开那扇略显斑驳的朱红色木门,绕过影壁,一个小小的、却充满生机的天地展现在眼前。院子不大,青砖墁地,角落种着一棵有些年头的石榴树,果实像一个个小红灯笼缀满枝头。另一角砌了个小小的水池,几尾肥硕的金鲤在其中悠闲地摆尾。爷爷奶奶正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晒着太阳,听着收音机里的京戏。

“爷爷!奶奶!”郑泊欢快地叫着,扑了过去。

“哎哟,我的小泊来啦!”奶奶慈爱地搂住他,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又长高了些。”

爷爷也放下手中的紫砂壶,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快,让爷爷看看,学习怎么样?没淘气吧?”

姑姑把糕点放下,笑着接口:“爸,妈,小泊懂事着呢,这次单元测验又是班里前三。”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聊着天,阳光洒满小院,充满了温馨的烟火气。郑泊陪爷爷奶奶说了会儿话,吃了块点心,孩子的注意力便开始被院子里的小生灵吸引。他蹲在水池边,看着那几尾游动的金鲤,阳光照在鱼鳞上,反射出璀璨的金红色光芒。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道敏捷如闪电的金黄色影子猛地从石榴树后窜出,悄无声息地落在水池边缘,那是一只毛发蓬松、身形优美的中华田园猫。它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水中的锦鲤,身体伏低,后腿肌肉绷紧,眼看就要扑将下去!

“哎呀!偷鱼贼!”郑泊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猛地向前一扑,双手精准地拢住了那只刚要跃起的猫咪!

“喵——呜!”猫咪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叫声尖锐,爪子乱挠。

郑泊手忙脚乱地抱紧它,生怕它跑了再去祸害爷爷奶奶心爱的锦鲤。他抱着猫跑到院子另一边的石凳旁,想把这只“小强盗”暂时控制住。

“好了好了,别乱动,我不伤害你……”郑泊小声地安抚着,试图查看它有没有受伤。

然而,下一秒,令他终生难忘的事情发生了。

怀里的猫咪突然停止了挣扎,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猫眼直直地看向他,瞳孔在阳光下收缩成一条细线。紧接着,一团柔和却耀眼的白光自猫咪身上爆发出来,瞬间包裹了它!

郑泊只觉得手上一沉,触感从毛茸茸变成了布料和温热的皮肤。他惊得差点松手,白光迅速散去,他怀里抱着的,哪里还有什么猫咪?

那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和他相仿,或者稍小一点的女孩!

她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五,穿着一身仿佛古装剧里走出来的、绣着精致暗纹的鹅黄色衣裙。头发是如同她原形皮毛般灿烂的金黄色,在脑后松松地绾了个发髻,几缕发丝垂在颊边,衬得她皮肤白皙如玉。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头上毛茸茸的猫耳朵,身后那乱晃的尾巴。她那双眼睛,依旧是漂亮的琥珀色,此刻却带着明显的恼怒和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正瞪视着郑泊。

“大胆!无礼!”女孩清脆却带着骄纵的声音响起,她用力从郑泊僵住的臂弯里跳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昂起头,像只骄傲的孔雀,“竟敢如此冒犯本公主!还不快跪下谢罪!”

郑泊彻底石化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溜圆,脑子里一片空白。猫…猫变成人了?公主?

“……猫…猫…猫说话了?!还…还变成人了?!”好半天,郑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哼!”女孩,或者说猫妖公主,不屑地哼了一声,双手叉腰,“本公主乃是金铃喵域尊贵的金灵儿公主!尔等凡人,见到本公主,还不速速行礼!”

她的目光扫过郑泊震惊的脸,又看了看这方小小的四合院,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和…虚弱。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语气虽然依旧高傲,却带上了一点底气不足:“你…你这侍从,还不快去给本公主准备膳食!本公主…本公主已经许久未曾好好进食了!”

“啊?哦!吃的!”郑泊的思维总算跟上了节奏,虽然“猫变公主”这件事太过玄幻,但“饿了要吃饭”这个需求他听懂了。他也顾不上什么公主侍从了,连忙点头,“你…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胡同口就有庆丰包子铺!”

他转身就想往外跑,跑出两步又猛地停住,回头紧张地压低声音:“你…你千万别再变回猫去抓鱼了!也别让我爷爷奶奶看见你这样!等我回来!”

金灵儿扁了扁嘴,似乎想反驳,但饥饿感让她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高傲地扬了扬下巴,算是默认。

郑泊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四合院,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胡同口的包子铺,买了整整一大袋还冒着热气的猪肉大葱包。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回院子角落时,发现金灵儿还老老实实地等在那里,只是不停地吸着鼻子,目光紧紧盯着他手里的袋子。

“给,快吃吧!”郑泊把袋子递给她。

金灵儿再也维持不住公主的仪态,一把抓过袋子,也顾不上烫,拿起一个包子就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腮帮子鼓得像只储藏食物的小仓鼠。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郑泊看着她这毫无形象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刚才那份因为“妖怪”而产生的恐惧感也淡去了不少。这个“公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嘛。

趁她吃东西的间隙,郑泊小声跟姑姑商量:“姑姑,我…我刚才在院子里发现一只流浪猫,金色的,挺可怜的,好像饿坏了……我们能养它吗?”

姑姑正在帮奶奶剥豆子,闻言抬头看了看一脸期盼的郑泊,又看了看院子里和谐的氛围,想到这孩子平时在家也挺孤单的,便温和地点了点头:“行啊,只要它愿意跟你,注意卫生,定期打疫苗就行。”

“谢谢姑姑!”郑泊高兴极了。

这时,一直安静听戏的爷爷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像是想起了什么:“小泊啊,你哥哥…最近有消息吗?那孩子,性子独,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奶奶也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针线:“小航那孩子,跟他爸妈一个样,要强……当年要是跟你一起来北京,也有个照应……”

姑姑连忙打断:“爸,妈,别提这些了。小航他有自己的主意,他现在挺好的,学习从来不用人操心。前几天还通视频了,看着气色不错。”她说着,悄悄对郑泊使了个眼色。

郑泊立刻会意,连忙岔开话题:“爷爷奶奶放心,哥哥厉害着呢!他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等我放假就回广东看他!”

爷爷奶奶这才不再多说,但眼底那份对远方孙子的牵挂,却清晰地映在郑泊眼里。

等金灵儿吃饱喝足,满足地眯起眼睛,郑泊便提出要带她回家(姑姑家)。金灵儿虽然嘴上说着“本公主岂能屈尊住进凡人之家”,但身体却很诚实地跟着郑泊走了。回到姑姑家,郑泊第一件事就是准备给这位新成员洗澡。

“什么?沐浴?!”金灵儿一听,立刻炸毛,金色的头发都仿佛要竖起来,“大胆!本公主千金之躯,岂容你……”

“你刚才钻院子抓鱼,身上都是灰,不洗干净不行!”郑泊这次态度很坚决,拿出了小主人的架势,“而且你不洗干净,怎么上床睡觉?”

一番“斗争”后,金灵儿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被郑泊抱进了浴室。调试好水温,郑泊小心翼翼地将温水淋在她金色的毛发上。出乎意料,变成猫形态的金灵儿虽然依旧一脸“尔等凡人竟敢伺候本公主”的傲娇表情,但却意外地乖巧,没有挣扎,只是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郑泊细心地揉搓着宠物专用沐浴露,白色的泡沫包裹住她柔软的身体,散发出好闻的香味。洗去污垢后,她的毛发更加蓬松金黄,在灯光下闪着缎子般的光泽。

“看,洗干净多漂亮。”郑泊用干毛巾轻轻擦拭着她。

金灵儿抖了抖身子,水珠四溅,她昂着头,琥珀色的猫眼瞥了郑泊一眼,哼道:“哼!算你这侍从还有点眼力劲!本公主的美丽,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郑泊看着她这副明明很享受却硬要摆架子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把吹风机调到温和的风档,耐心地帮她吹干毛发。金灵儿舒服地眯起了眼,喉咙里的“咕噜”声更响了,身体软软地趴在他的腿上,那傲娇的模样,与一只普通的家猫似乎并无不同。

郑泊不知道,一切都将不同了。哥哥所在的南方城市天空突然出现了裂痕,这黑袍男子从天而降,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加掩饰的凶恶。而郑泊在北方的四合院里,捡到了一只会变成人、自称公主的猫妖。这个世界,似乎正朝着某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悄然滑去。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里既充满了新奇与兴奋,又隐隐夹杂着一丝对未知的不安,以及……对远方哥哥的深深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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