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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量子之梦

异界之门:破碎苍穹

幽深向下的通道内,弥漫着陈年机油、铁锈和一股难以名状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阴冷气息。唯一的光源是队员们头盔上的战术灯和手电筒,光柱在冰冷的金属墙壁和布满灰尘的管道上晃动,映照出众人惊魂未定、疲惫不堪的脸。

暂时摆脱了追击,压抑的寂静笼罩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装备摩擦的细微声响。

马丁靠在冰冷的舱壁上,调整着呼吸,他看向正在检查STG44剩余子弹的郑航,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说道:“郑,又见面了。你的冷静和智慧,再次令我惊叹。在艾欧兰,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战术大师。”

郑航头也没抬,手指快速清点着所剩无几的弹药,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客套话就不必了,马丁先生。我现在只关心林晓月她们在哪里?是否安全?”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林晓月可能遭遇危险的画面,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适。

黄明正在试图通过无线电联系龙芸:“母老虎!母老虎!听到请回答!报告你们的位置和情况!”

无线电里传来滋滋啦啦的电流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龙芸压抑着痛苦、但依旧冷静的声音:“金雕…笑面虎…我是母老虎…我们还在…最初的装备库…我的左腿中弹…是莫辛纳甘…子弹…学生们…林晓月她们…为了躲避复活者…往更深处的通道跑了…方向不明…我和…两名俄军士兵…被困在这里…暂时安全…”

消息如同重锤!林晓月五人加上两个向导,七个几乎没有战斗力的人,在危机四伏的研究所里失散了!而且龙芸受伤,无法进行有效搜救!

黄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高远一拳砸在舱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必须找到她们!”郑航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她们没有任何自卫能力,在这种地方多待一秒都极度危险!”

“我知道!”黄明低吼道,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我们现在的状态,弹药匮乏,伤员增多,连自身都难保!盲目寻找只会全军覆没!” 他看了一眼受伤的队员和惊魂未定的郑泊、娜斯佳等人,“当务之急是找到出路,或者一个安全的据点,恢复通讯,然后才能组织有效的搜救。”

郑航沉默了。他知道黄明说的是事实,是当前最理性的选择。但理性无法完全压制住心底那份因林晓月失踪而翻涌的焦虑。他握紧了手中的枪,指关节微微发白。

与此同时,在研究所另一条完全未知的岔路深处。

林晓月、苏苪、夏雨桐、唐家兄弟以及向导瓦西里和他的同伴,七个人正惊恐未定地靠在一个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喘息。他们刚才亡命奔逃,根本顾不上方向,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实验室,规模远超之前的军械库和装备库。穹顶很高,布满了错综复杂的管道和线缆。实验室中央,矗立着一个庞大到令人震撼的复杂机器!

它由无数闪烁着微弱幽蓝光芒的管线和线圈构成,主体是一个巨大的环形结构,中间似乎是一个平台,周围连接着各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充满科幻感的仪器和控制台。机器表面落满了灰尘,但那些幽蓝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显示着它似乎仍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能源供应。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唐林海张大嘴巴,仰望着这个钢铁巨物。

瓦西里和他的同伴凑到控制台前,用手电光照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俄文铭牌和标签,仔细辨认着。过了一会儿,瓦西里转过身,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恐惧,声音颤抖地说:“这上面写的是……‘实验型量子位面穿梭装置’……我的上帝……他们……他们真的在研究这个!”

“量子位面穿梭装置?”苏苪重复着这个拗口的词,眼睛渐渐亮起,“是不是……就是能去其他世界的机器?我们……我们找到了?!”

夏雨桐也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惊。唐龙山和唐林海更是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然而,短暂的兴奋过后,是更深的茫然和恐惧。

“找到了又怎么样?”唐林海忽然泄气地蹲在地上,“外面全是打不死的怪物,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乱跑,我们怎么会跟大部队失散!”苏苪忍不住将怒火发泄到唐林海身上。

“怎么能全怪我?当时那种情况,谁不跑?”唐林海不服气地反驳。

“要不是晓月非要来找什么异世界线索,我们根本不会来这个鬼地方!”夏雨桐也带着哭腔抱怨,巨大的压力让她情绪有些失控。

“我……”林晓月被好友指责,心里委屈又自责,眼圈瞬间红了。是啊,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大家现在应该还在酒店里,安全地计划着接下来的旅行。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猛地吸了吸鼻子,强行将眼泪逼了回去。她想起了郑航,想起了他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努力保持冷静和分析的样子。她不能在这里崩溃!

她站直身体,模仿着郑航那平淡却自带说服力的语气,虽然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但却异常清晰地说道:“都不要吵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争吵的几人瞬间安静下来,都看向她。

林晓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抱怨谁对谁错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找到了目标,这是好事。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想办法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把这里的情况带出去,才能……才有可能帮助到马丁的世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是团结,是找到有用的东西或者出路!”

她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熄了众人无意义的抱怨。苏苪和夏雨桐低下头,有些惭愧。唐家兄弟也安静下来。

“对……晓月说得对。”苏苪率先表态,“我们先检查一下这个实验室,看看有没有武器、食物,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特别是出口!”

七个人开始分头在巨大的实验室内搜索。手电光在布满灰尘的仪器和设备间扫过。

突然,唐龙山在一个靠近墙壁的角落里有了发现:“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个东西!”

众人围过去,只见在一个透明的、类似维护舱的装置里,静静地矗立着一套外骨骼装甲!

这套装甲与之前在装备库看到的德式、苏式风格都不同!它线条更加流畅、精密,涂装是深灰色哑光材质,几乎不反光。关节处的结构极其复杂,似乎融合了液压、电磁甚至某种生物仿生技术。头盔是全覆盖式的,面甲是深色的单向可视玻璃。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它的胸口左侧,有一个清晰喷绘的、圆圈里面带着数字“0”的白色标志。整体风格,更接近他们想象中的、德国黑科技发展到极致的产物,带着一种冷酷而高效的美感。

“这……这好像是……原型机?或者……初号机?”瓦西里看着那个“0”标志,喃喃自语。

地表营地,此刻正面临灭顶之灾!

就在赵勇成焦灼不安时,营地外围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敌袭!!”负责警戒的俄军士兵凄厉地喊道。

只见那个浑身长满红色骨刺、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阿列克谢,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带领着数十具复活的人类士兵和魔物尸骸,如同潮水般从树林中涌出,朝着营地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它们的速度极快,力量惊人,普通步枪子弹打在它们身上效果微乎其微!

“保护指挥所!保护吊坠!”彼得罗夫中校声嘶力竭地命令,组织剩余士兵拼死抵抗。

但敌我力量悬殊!阿列克谢的目标极其明确——就是赵勇成身上那个装有蓝色吊坠的密封箱!

“砰!”一枚红色的骨刺如同标枪般射来,洞穿了一名挡在赵勇成面前的俄军士兵的胸膛!

赵勇成目眦欲裂,他拖着伤腿,举起手枪连连射击,但子弹打在阿列克谢的骨刺铠甲上,只能溅起几点火星。

“赵队!快走!进地下!这里守不住了!”唐雨拉着赵勇成,焦急地喊道。

彼得罗夫中校也意识到地面阵地即将失守,大吼道:“撤退!全部撤退到地下入口!建立防线!”

赵勇成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士兵,看着那个疯狂逼近的怪物,心中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和不甘。但他知道,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吊坠绝不能落入敌手!

他猛地转身,在唐雨和一名俄军士兵的搀扶下,忍着腿部的剧痛,朝着那个被炸开的洞口踉跄冲去。彼得罗夫中校带着残存的几名士兵且战且退,用最后的火力掩护着他们。

就在阿列克谢尖锐的骨爪即将触碰到赵勇成后背的瞬间,他和唐雨、彼得罗夫等人,终于险之又险地跌入了黑暗的地下入口!

“轰隆!”留守的工兵用最后的高爆炸药炸塌了部分入口通道,暂时阻断了追击。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仅仅是暂时的。阿列克谢和它的亡灵军团,很快就会挖通这里。而他们,已经被逼入了绝地,退无可退。

地下与地上,分散的队伍,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灭。而那台沉寂的量子穿梭机,和那套标志为“0”的神秘外骨骼,会成为扭转局面的关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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