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象牙塔与荆棘影
秋雨敲打着私立圣兰学院的彩绘玻璃窗,将哥特式建筑的尖顶晕染成模糊的墨色。礼温站在高三(A)班的讲台前,指尖轻叩摊开的文学课本,声音清润如浸过冰水的玉:“《呼啸山庄》中希斯克利夫的占有欲,本质是童年创伤催生的扭曲执念,而非爱情。”
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窗外淅沥的雨、教室里学生们窃窃的私语,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作为学院最年轻的文学教授,礼温以冷漠疏离的气质和精湛的教学技艺闻名,学生们敬畏他,却从不敢靠近——他的温文尔雅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而非待人的热忱。
下课铃响起时,礼温合上课本,动作优雅得如同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作业是分析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的情感异化过程,下周三提交。”他说完,无视了几个女生欲言又止的眼神,径直走出教室。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斜倚着墙壁。雷蒙德穿着黑色皮衣,肩宽腰窄,小臂上露出的纹身线条凌厉,与这所充斥着贵族气息的学院格格不入。他抬眼看向走来的礼温,原本桀骜的眼神瞬间染上炽热的偏执,像蛰伏的猛兽锁定了唯一的猎物。
“礼老师。”雷蒙德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上前一步,几乎将礼温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浓郁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强势地笼罩住对方。
礼温微微蹙眉,侧身想要避开,语气依旧平稳无波:“雷先生,请自重。这里是学校。”
雷蒙德是圣兰学院的校董之一,传闻中白手起家的商业巨鳄,行事霸道狠戾,没人敢轻易招惹。他半年前偶然来学院参加活动,撞见礼温在礼堂朗诵叶芝的诗歌,那一瞬间,清冷的月光洒在礼温身上,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祇,彻底攫住了雷蒙德的心。
从那以后,雷蒙德便开始了近乎疯狂的接近。送花、送礼物、甚至动用权力将自己的办公室安排在礼温隔壁,可礼温始终不为所动,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了他所有的示好。
“自重?”雷蒙德低笑一声,粗糙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礼温的脸颊,却被对方偏头躲开。这细微的抗拒让雷蒙德眼中的偏执更甚,“礼老师,你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思?”
“雷先生,我是教师,你是校董,我们之间只应保持工作关系。”礼温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他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转身欲走。
雷蒙德却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礼温吃痛,眉头皱得更紧,镜片后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是不耐,而非恐惧。
“工作关系?”雷蒙德凑近他的耳边,气息灼热,“礼温,你别想逃。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起,你就只能是我的。”
他的话语带着赤裸裸的占有欲,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收紧。礼温用力挣扎了一下,却发现雷蒙德的力气大得惊人。“放开我,雷蒙德。”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警告。
雷蒙德却像是没听见,反而更加用力地将他拉近,鼻尖几乎要蹭到他的脖颈。“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像春天的雪。”他贪婪地吸了一口气,语气痴迷,“我真想把你藏起来,让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看不到你。”
礼温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雷蒙德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疯狂与偏执,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的执念,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
第二章 步步紧逼的牢笼
接下来的日子,雷蒙德的追求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会准时出现在礼温的每一堂课的教室后门,目光牢牢锁定着讲台上的人,那眼神太过炽热,太过具有侵略性,让学生们都议论纷纷。课后,他会“恰巧”出现在礼温的必经之路,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从价值不菲的钢笔,到他亲手做的(虽然卖相极差)点心,再到一束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礼温依旧一一拒绝,态度冷淡而坚决。他甚至向校长提出了调离的申请,却被告知雷蒙德已经打过招呼,除非他主动辞职,否则无法调动。
礼温知道,雷蒙德是在用权力逼他就范。
这天晚上,礼温加完班,走出办公楼时,发现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他没带伞,正准备冒雨打车,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雷蒙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上车,我送你回家。”雷蒙德的语气不容拒绝。
“不必了,谢谢。”礼温转身就走。
宾利却缓缓跟着他,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细小的水花。“礼温,这么大的雨,你打不到车的。”雷蒙德的声音从车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更多的却是势在必得,“别跟我赌气,上车。”
礼温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衬衫,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形。雷蒙德看着他倔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推开车门,快步追上礼温,不顾他的反抗,将他打横抱起,塞进了车里。
“雷蒙德!你放开我!”礼温在车里挣扎着,却被雷蒙德牢牢按在座位上。
“别动!”雷蒙德的语气带着一丝狠戾,“你就这么讨厌我?宁愿淋雨也不愿意坐我的车?”
礼温偏过头,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沉默不语。他知道,和一个偏执的疯子争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宾利平稳地行驶着,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雨点击打车窗的声音。雷蒙德看着身边浑身湿透的礼温,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脱下自己的皮衣,想要披在礼温身上,却被对方躲开。
“不用。”礼温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疏离。
雷蒙德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的偏执与疯狂再次浮现。他猛地抓住礼温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礼温,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嘶吼,“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吗?”
礼温看着他眼中的红血丝,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雷蒙德,你的喜欢太沉重,太扭曲,我承受不起。”他的声音平静而清晰,“请你放过我。”
“放过你?”雷蒙德低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绝望和疯狂,“不可能。礼温,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位于郊外的独栋别墅前,而非礼温的公寓楼下。礼温的心猛地一沉,警惕地看向雷蒙德:“这里不是我家,你要带我去哪里?”
雷蒙德没有回答,只是打开车门,强行将礼温从车里拉了出来,拖着他走进了别墅。别墅内部装修奢华,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像一个巨大的囚笼。
“雷蒙德,你放开我!你这是非法拘禁!”礼温挣扎着,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恐惧。
雷蒙德却像是没听见,他将礼温拖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推了进去。“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他看着礼温,眼中带着疯狂的痴迷,“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礼温环顾着房间,房间很大,装修精致,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知道,雷蒙德真的疯了。
第三章 地下室的禁锢
礼温的反抗从一开始的激烈,逐渐变得沉默。
他拒绝吃雷蒙德送来的食物,拒绝和雷蒙德说话,整日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雷蒙德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既心疼又愤怒。他用尽了各种方法,想要让礼温屈服——他会温柔地喂礼温吃饭,会给礼温讲故事,会抱着礼温睡觉,可礼温始终对他冷若冰霜,眼神里的抗拒和厌恶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雷蒙德的心上。
“礼温,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雷蒙德抱着蜷缩在角落的礼温,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偏执,“我那么爱你,我只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而已。”
礼温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在膝盖里,浑身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雷蒙德因为公司的事情需要外出。临走前,他给礼温送来了晚餐,看着礼温依旧没有要吃的意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礼温,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吃东西,我就只能用强制手段了。”
礼温依旧没有回应。雷蒙德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只是嘱咐保镖看好礼温,然后便离开了别墅。
雷蒙德走后,礼温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知道,这是他逃跑的好机会。他仔细观察着房间的布局,发现房间的门锁是电子锁,想要打开并不容易。但他注意到,房间的通风口似乎可以通向外面。
他搬来一张椅子,站在上面,用力抠着通风口的格栅。格栅很坚固,但礼温没有放弃,他用尽全力,终于将格栅抠了下来。通风口的通道很窄,只能容纳一个人勉强通过。他深吸一口气,钻进了通风口。
通风口里面一片漆黑,充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礼温只能凭借着手感一点点往前爬,爬了大约十几分钟,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他加快速度,爬了出去,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别墅的地下室门口。
地下室的门没有锁,礼温轻轻推开一条缝,环顾着四周。地下室很大,光线昏暗,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看起来很久没有有人来过了。他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他心中一惊,连忙躲到了一堆杂物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地下室门口。礼温透过杂物的缝隙,看到雷蒙德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条铁链和一个项圈,眼中带着疯狂的偏执。
“礼温,我知道你想逃。”雷蒙德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礼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雷蒙德缓缓走到地下室的中央,那里有一个铁架,看起来像是一个刑具。他将铁链和项圈放在铁架上,然后转过身,目光扫过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礼温,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礼温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他缓缓从杂物后面走了出来,眼神冰冷地看着雷蒙德。
“你果然在这里。”雷蒙德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痴迷和疯狂,“礼温,我本来不想这么对你的,但你太不听话了。”
他一步步走向礼温,将他逼到了墙角。“既然你总想逃,那我就只能把你锁起来了。”雷蒙德拿起地上的项圈,想要套在礼温的脖子上。
“雷蒙德,你疯了!”礼温奋力反抗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疯了?或许吧。”雷蒙德低笑一声,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为了你,我疯了又怎么样?”
最终,礼温还是没能挣脱雷蒙德的束缚,项圈被牢牢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铁链的另一端固定在铁架上。
“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雷蒙德看着被铁链锁住的礼温,眼中带着疯狂的满足感。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礼温的脸颊,“礼温,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
礼温看着他眼中的疯狂,心中一片绝望。他知道,自己彻底陷入了雷蒙德的囚笼,想要逃出去,难如登天。
第四章 扭曲的温柔
地下室的日子,是漫长而绝望的。
雷蒙德将地下室重新装修了一番,虽然依旧没有窗户,但添置了柔软的床、沙发、书桌,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书架,上面摆满了礼温喜欢的书籍。他每天都会亲自来给礼温送食物和水,会陪礼温说话,会给礼温读书,试图用这种方式,让礼温接受自己。
可礼温依旧对他冷若冰霜。他拒绝和雷蒙德说话,拒绝看雷蒙德一眼,甚至拒绝触碰雷蒙德递过来的任何东西。他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整日蜷缩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雷蒙德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既痛苦又愤怒。他知道,礼温心里根本没有他,甚至恨他。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执念,他只想把礼温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礼温,你看看我。”雷蒙德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礼温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真的很爱你。你就不能试着接受我吗?”
礼温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雷蒙德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的偏执与疯狂再次浮现。他猛地抓住礼温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你说话啊!礼温!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礼温被他晃得头晕目眩,终于缓缓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着他:“雷蒙德,你放开我,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你的。”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雷蒙德。他猛地将礼温按在床上,低头吻了下去。这个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疯狂,像一场暴风雨,席卷了礼温的所有感官。
礼温奋力反抗着,可他被铁链锁住,根本没有力气推开雷蒙德。他只能屈辱地承受着,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床单。
雷蒙德感受到了他的泪水,动作猛地一顿。他抬起头,看着礼温泪流满面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慌乱。“对不起,礼温,我不是故意的。”他连忙松开礼温,笨拙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礼温别过头,不想再看到他。
雷蒙德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只会让礼温更加讨厌他,可他就是无法停止。他就像一个吸毒成瘾的人,明知有害,却无法戒掉对礼温的执念。
从那以后,雷蒙德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他不再强迫礼温做任何事情,只是默默地陪在礼温身边。他会给礼温读他喜欢的书籍,会给礼温讲公司里的趣事,会给礼温做他喜欢吃的食物。他希望用这种温柔的方式,一点点融化礼温心中的坚冰。
可礼温依旧不为所动。他依旧拒绝和雷蒙德说话,依旧对他冷若冰霜。但他不再拒绝雷蒙德送来的食物和水,或许是为了保存体力,等待逃跑的机会。
雷蒙德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既高兴又担忧。他高兴的是,礼温终于肯接受他的东西了;他担忧的是,礼温只是在利用他,等待机会逃跑。
“礼温,你是不是还想逃?”一天晚上,雷蒙德坐在床边,看着蜷缩在床上的礼温,声音带着一丝试探。
礼温没有回应。
雷蒙德低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你别想了,这里防守严密,你是逃不出去的。而且,就算你逃出去了,我也会把你找回来的。”他凑近礼温的耳边,气息灼热,“礼温,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人。”
礼温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知道,雷蒙德说的是真的。以雷蒙德的能力,只要他想,就一定能把自己找回来。
第五章 裂痕与挣扎
日子一天天过去,礼温似乎已经习惯了地下室的生活。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激烈地反抗,也不再拒绝和雷蒙德说话,只是依旧对他冷若冰霜。
雷蒙德对此很满意,他觉得,礼温正在慢慢接受自己。他开始允许礼温在地下室里自由活动,甚至会解开礼温脖子上的铁链,只要礼温不试图逃跑。
可礼温并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他一直在观察着地下室的环境,寻找着逃跑的机会。他发现,地下室的通风口虽然被雷蒙德加固了,但只要找到合适的工具,还是可以打开的。而且,地下室的门虽然有保镖看守,但每天早上保镖换班的时候,会有几分钟的空隙。
礼温开始不动声色地为逃跑做准备。他会故意和雷蒙德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然后偷偷藏起一些尖锐的东西,比如钢笔、指甲刀等。他还会仔细观察保镖换班的时间,记住每一个细节。
这天早上,礼温像往常一样,等雷蒙德离开后,开始准备逃跑。他拿出藏起来的钢笔,用力撬着通风口的格栅。通风口的格栅被雷蒙德加固过,非常坚固,礼温撬了很久,手指都磨破了,才终于将格栅撬开。
他深吸一口气,钻进了通风口。通风口里面依旧一片漆黑,礼温凭借着记忆,一点点往前爬。爬了大约十几分钟,他终于爬到了通风口的另一端,这里是别墅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