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把林子吹得沙沙响，凤昭手里攥着那颗没拆的糖，脚下一滑差点摔进泥坑。萧云谏伸手一拽，把她拉到小院门口。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是间破旧茅屋，墙角堆着干柴，桌上落了层灰。他抬手一挥，剑气扫过，门窗自动闭紧，墙上符纹亮了一下。
“到了。”他说。
凤昭一屁股坐下，腰间药囊磕在桌边，发出叮当声。她喘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最后一粒丹药吞下去。指尖有点抖。
萧云谏靠在门边，肩上的伤又渗出血来。他脱下外袍撕成布条，自己包扎。动作很稳，但额角冒出了汗。
“曹九阴说的没错。”他开口，“明天早朝，皇帝要查我们私闯皇陵。”
“查就查呗。”凤昭歪头，“反正我们没偷龙脉，还顺手救了个小孩。虽然……”她顿了顿，“他最后也没活下来。”
萧云谏没接话，走到桌前，从怀中取出玉片和记录拂尘异状的纸条，整齐摊开。
“这些够了吗？”凤昭问。
“够告发曹九阴。”他说，“不够洗清我。”
外面忽然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院外。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动。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奉旨赐婚——国公府萧世子与江湖游医凤昭，即日完婚，钦此。”
凤昭跳起来，一把拉开门。传旨太监捧着红绸包裹的圣旨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名侍卫。
她抢过圣旨，当场打开，一行行念出来：“‘婚事既定，不得违逆’？哈，这句划掉。”她掏出笔墨，在圣旨上直接涂改，“祖制写明‘婚由自择’，你家陛下也不能乱来。”
太监傻眼：“姑娘，这……这是圣旨啊。”
“我知道是圣旨。”凤昭笑嘻嘻，“所以我才要盖个章，显得正式。”
她从药囊里翻出一张黄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条款，末尾还画了个笑脸印章。她拉着萧云谏的手，按了个红手印。
“婚契副本，早就准备好了。”她说，“你看，连见证人都省了。”
萧云谏看着自己鲜红的手印，嘴角抽了下。
太监结巴：“这、这也行？”
“怎么不行？”凤昭把两张纸并排贴在墙上，“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和萧云谏是合法夫妻。谁敢反对，就是反对祖制。”
太监灰溜溜走了。
屋里安静下来。
萧云谏盯着墙上的婚书看了很久，忽然说：“你什么时候写的？”
“昨晚地宫里。”凤昭掏出另一颗糖塞嘴里，“系统弹幕提醒我：‘穿紫蟒袍的鞋底沾龙血，七日后雷劫降，速办婚事保命’。我就想，既然都要结婚了，不如我自己写一份。”
“系统？”萧云谏皱眉，“我没收到这条。”
“哦。”她耸肩，“可能它觉得你太冷，不配拥有提示。”
他没反驳，转身走到床边坐下。眉心那道剑痕隐隐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游走。
半夜，他醒了。
窗外月光斜照进来，地上影子拉得很长。他坐起身，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卷好塞进剑柄暗格。
“雷劫七日后子时降临，需情丝引而不发。若我失控，持此信寻玄剑宗南阁长老。”
写完，他躺回去，闭上眼。
可刚合眼，耳边突然响起三声剑鸣。
【雷劫将至】
【谢无妄入城】
【别信梦里的人】
他猛地睁开眼，额头全是冷汗。
天亮后，凤昭蹲在院子里熬药，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她一边搅一边哼歌，听起来心情不错。
萧云谏走出来，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知道我要用情丝破封？”他问。
凤昭舀起一勺药，吹了吹：“因为你每次想到这事，眉头就会动一下。而且……”她回头看他，“你昨晚写了密信，藏剑里了。”
他没否认。
“你要去后山布阵？”她问。
“嗯。”
“带我吗？”
“危险。”
“我不怕。”她把药碗递给他，“再说了，婚都结了，你不带我去，岂不是渣男行为？”
他接过碗，喝了一口，苦得皱眉。
“系统又说话了。”凤昭晃着手里的琉璃镜，“刚才弹幕：‘谢无妄进城了，青衫白玉簪，走路姿势像在走T台’。”
萧云谏放下碗：“他来了？”
“气息到了城门，没进府，也没见人。”她眯眼，“他在等什么？”
“等我动手。”萧云谏站起身，“等我为了破封，主动引动情丝。那时封印最弱，是他最好的机会。”
“所以他不怕我们结婚？”凤昭冷笑，“他还挺期待？”
“婚约对他来说，可能是计划的一部分。”萧云谏看向后山方向，“但他不知道，我们根本没打算按他的剧本走。”
凤昭咧嘴一笑：“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人NPC反杀主线BOSS。”
两人回到屋里，开始整理明日上朝要用的证据。萧云谏把玉片重新包好，凤昭则在药囊里翻找能测毒的粉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有节奏。
萧云谏立刻挡在凤昭前面。
门没关严，一道青色身影缓缓走过窗前，白玉簪在阳光下一闪。
那人没敲门，也没离开，只是站在院外，轻轻咳嗽了一声。
凤昭凑到萧云谏耳边：“系统最新弹幕——”
“说。”
“‘谢无妄说：你们的婚礼，我随份子钱’。”严，一道青色身影缓缓走过窗前，白玉簪在阳光下一闪。
那人没敲门，也没离开，只是站在院外，轻轻咳嗽了一声。
凤昭凑到萧云谏耳边：“系统最新弹幕——”
“说。”
“‘谢无妄说：你们的婚礼，我随份子钱’。”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