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自从离开了暗河，苏昌离则从冷面酷哥变成了，副咋咋呼呼少年的模样，一进院子就喊：“念清！快出来！叔叔给你带了好东西！”

他每次来都会给念清带些小玩意儿，有时是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有时是一个会跑的木狗。

他还喜欢拉着念清练剑，虽然招式比苏昌河的凌厉些，却也会特意收着力道，怕伤着孩子。

“念清，你这剑练得不错啊！”苏昌离看着念清挥剑的模样，忍不住称赞，“比你爹小时候厉害多了！下次叔叔教你几招厉害的，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苏昌河在一旁听了，笑着瞪他一眼：“别教他那些打打杀杀的，他只要会防身就好。”真要是会那些杀招，出去被人碰到了，可能就会出事，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不被任何人歧视的好好生活着，做个正派的人。

苏昌离耸了耸肩，不再说话，却还是忍不住给念清示范了几个简单的防身招式。

晚饭时，苏昌离喝着酒，兴致勃勃地给大家讲江湖上的新鲜事：“大哥，你是不知道，现在江湖上都在传，说暗河已经解散了！还有人说你早就死在哪个山沟里了，连墓碑都没有！”他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没人知道你在这儿，就没人打扰你们的安稳日子。”

苏昌河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个世界人多人都不看好他，都希望他死了，不要再出现了。

他现在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也不在乎暗河在江湖上的名声如何了，只要能和宁清、念清，还有爹娘一起安稳地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宁清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像是在告诉他：我懂你。

苏暮雨看着院子里挂着的红灯笼——那是宁清为了迎接他们特意挂的，对苏昌河说：“昌河，暗河的事你放心，我会看好那些人。愿意留在九霄城的，我让他们守着据点，绝不插手江湖事；想离开的，我也给了他们足够的盘缠，让他们隐姓埋名过日子。你就安心在这里陪着大嫂和念清，不用操心那边的事。”

苏昌河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信任：“辛苦你了，暮雨，我也希望你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以后暗河就交给你了，别让它再沾染上杀戮，别让那些孩子再走我们以前的路。”

“我知道。”苏暮雨的声音带着坚定，“当年我们说的‘极地地狱可见光明，云雾皆散得见明月’，我一直记着。我会让暗河慢慢变好，变成一个不再只懂杀戮的地方，让里面的人都能看到光明，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时间过得很快，像青崖山的流水，悄无声息地就带走了岁月。

江湖人才辈出，当年他们路上遇到过的萧瑟无心等人，也早已离开江湖，不知去向，新一代的少年人又有新一代的故事。

转眼之间，念清就从一个十岁的孩子长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没有像苏昌河曾经担心的那样卷入江湖纷争，而是选择留在村里，帮着爹娘打理家里的田地，偶尔也会去镇上的学堂教孩子们读书——那是他自己选的路，平淡却充实。

后来，念清娶了邻村的姑娘阿秀。阿秀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会洗衣做饭，也会陪着念清一起读书、画画。

婚礼那天，村里的人都来帮忙，院子里摆满了桌椅，热闹非凡。

苏昌河看着穿着喜服的儿子，眼眶微微发红；宁清则拉着阿秀的手，一遍遍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念清相互扶持。

又过了两年，念清和阿秀有了一个儿子，取名叫苏承安——“承”是承继善良，“安”是平安顺遂，那是苏昌河给孙子取的名字，包含了他对孩子最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