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才走了没几步,就见一群官差抬着担架从街上走过,担架上盖着白布,隐约能看到上面沾着的红胭脂。“是城南胭脂铺的老板娘,死了。”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周向晚心里一动,拉着檀健次就往城南跑——她记得父亲说过,城南胭脂铺的老板娘,当年曾在他手下做过文书。
胭脂铺里一片狼藉,柜台被翻得乱七八糟,老板娘躺在地上,脸上涂着诡异的朱砂妆,嘴唇被抹得鲜红,手里却攥着半枚刻着“周”字的玉佩。周向晚看到玉佩时指尖发抖,那是父亲给她的及笄礼,去年在父亲旧宅翻找东西时不慎遗失。
“檀少卿!”大理寺的官差看到檀健次,赶紧上前汇报,“死者是柳氏,死因为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子时。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只有这枚玉佩。”檀健次蹲下身,仔细查看柳氏的妆容,又闻了闻她脸上的胭脂:“这胭脂有问题,掺了迷魂草。”
苏青凑过来,用银针沾了点胭脂,银针瞬间变黑:“不止有迷魂草,还有鹤顶红,不过量很少,应该是先被迷晕,再被勒死的。”周向晚惊讶地看着她:“苏姑娘还懂这个?”苏青得意地扬眉:“我娘是毒医,这点小伎俩难不倒我。”
三人正说着,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白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折扇,风度翩翩。“檀少卿,好久不见。”男子声音温润,目光落在周向晚身上时,微微顿了顿,“这位姑娘是?”
“我叫周向晚,是来查案的。”周向晚自我介绍道,檀健次则补充道:“他是沈墨,吏部尚书的儿子,也是我的发小。”沈墨笑了笑,折扇轻摇:“我听说这里出了命案,过来看看。对了,我还查到,这柳氏,十年前曾是周廉大人的下属,负责整理漕运案的文书。”
周向晚心里一震——漕运案,正是父亲被贬的关键!檀健次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已是三个月内第三起‘朱砂命案’,死者都与十年前的贪腐案有关,看来凶手是在杀人灭口。”沈墨点头:“我已经让人去查柳氏的人际关系了,或许能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