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虽然从来没见过纪伯宰的师父，连她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但光是听着纪伯宰那哽咽颤抖的声音，就能想象到那是怎样惨烈和绝望的场景。
能让他这么厉害、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小狗一样，那一定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人吧？就像是明献和二十七对自己一样。
纪伯宰断断续续地继续说：
“当初你不见了之后，我因为想要找你，拼死逃了出来，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师父……她教我本事，帮我重塑灵脉，还耗费心血帮我炼制黄粱梦……”
听到“炼制黄粱梦”这几个字，温阮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她也顾不上什么悲伤的氛围了，赶紧用手轻轻推了推还趴在她肩膀上抽噎的纪伯宰。
“等等！你的意思是，黄粱梦不是天生地长的灵药，而是可以人为炼制出来的东西，是有配方的，对不对？”
纪伯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抬起猩红的眼睛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你……你听到我师父惨死，就只关心这个？”
温阮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过于现实了，她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但还是理直气壮，小腰一叉：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觉得我冷血，但一码归一码嘛！我又不认识你师父，你让我跟你一样感同身受、哭得稀里哗啦，我也做不到啊，共情不了！
还不如想点更实际更有用的事情！如果黄粱梦有配方可以配置，那岂不是说，我们既能救明献哥哥，又不用你牺牲自己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纪伯宰看着她那双因为看到希望而亮晶晶的碧眼，心里那点委屈忽然就散了些。
他伸手用指腹有些粗鲁地擦掉她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溢出来的一点湿意，语气带着点鼻音，还有点阴阳怪气：
“哟，现在可算知道在乎我的死活了，担心我没了黄粱梦会毒发身亡？不容易啊温阮阮，果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睡过了就是不一样哈？连你这小没良心的，也学会惦记人了？”
温阮被他这话说得脸颊爆红，又羞又恼，握起小拳头就捶他胸口：
“你胡说什么呢！谁、谁惦记你了！我这是……这是从实际出发，利益最大化你懂不懂！光像你这样哭唧唧的有什么用，我陪你哭一宿，能把你师父哭回来吗？能让你大仇得报吗？还不如赶紧振作起来，想办法找到配方、找到凶手报仇雪恨更实际！”
纪伯宰任由她那点小猫挠痒痒似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不但不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重新将她搂紧。
“好，好，利益最大化。你说得对，是我钻牛角尖了。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我再怎么痛苦，师父也回不来了。我的确应该着眼于现在，想办法找到配方，为她报仇。”
温阮挣了挣，没挣开，也就由他抱着了。
“那配方你知道吗？你师父有没有偷偷告诉过你？或者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比如藏宝图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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